“眼下我等是在许昌,曹公若是要加害于我,二位贤弟又如何护持的住?”看着关羽,刘备长叹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的说道:“眼下我等为鱼肉,曹公为砧板。二位贤弟虽说武艺了得,又如何抵敌曹公数万兵马?”
刘备的一番话,说的是哀怨无比,让听了他话的关羽和张飞心内也是一阵失落。
自打仨人桃园结义,刘备召集乡勇参与到平定黄巾之乱,他们一直都是出于奔波之中。
虽说这些日子里,刘备刻意钻营,结识了很多豪雄,到头来却还是落了个只能仰仗曹操鼻息的下场,如何不让关羽张飞心中生起恼恨?
“大哥如此前往,某还是不太放心!”关羽已经不再说话,张飞却对刘备说道:“不若这样,某扮作大哥随行侍从,跟随大哥一同前去赴宴。若是那曹操有心加害大哥,某也好护着大哥杀将出来……”
低头沉吟了片刻,刘备好似也觉着张飞这个办法可行,于是便对张飞说道:“兄弟去便是去得,只是这张黑脸……”
“黑脸好办!”刘备提到他的黑脸,张飞跨步走出了屋子。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捧了一捧白面回来。
回到房内,张飞将白面往脸上一抹,用手使劲的糊弄了几下,才抬起头向刘备问道:“大哥看这样如何?”
脸上糊着厚厚的白面,张飞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古怪。
白色的面粉糊在脸上,却也没能完全遮挡住他皮肤的黝黑,在面粉的下面,还隐隐的透着一些黑色。
而且面粉糊成的白色,皮肤真的白皙不同,糊在脸上的面粉颗粒粗糙,一眼便能看出作假。
“如此前往,即便曹操本不欲为难大哥,也是要对大哥下手了!”看着张飞,关羽摇了摇头,撇嘴笑了笑说道:“三弟擅长画侍女,今日为了大哥,不若弄套仆妇衣衫,扮作一个大哥随身的哑仆妇……”
“二哥怎生尽出馊主意?”关羽的话刚出口,张飞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某乃堂堂丈夫,如何会扮作女儿家!”
“曹操延请大哥,恐是要于大哥不利!”看着张飞,关羽轻叹了一声,抬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对张飞说道:“你我乃是大哥兄弟,若为某这飘飘长髯,某也是愿扮作女子随同大哥前往赴宴。”
“将那长髯剪了便是!”关羽让他扮作女子,张飞是满心的郁闷,听得他说若非长髯,定然愿意陪同刘备一起前往,连忙说道:“若是二哥嫌剪的不干净,某愿帮忙!”
“三弟!”张飞说着话就要去找为关羽剪胡须的工具,刘备赶忙叫住他,对他说道:“二弟蓄须不易,三弟何故如此?某此番前去,若那曹操果真有心加害,即便三弟在场,恐怕也是难以与某一同杀出。倒不如某独自前往,假若真个为曹操所害,二位贤弟只管尽速离开许昌便是!”
刘备说出这样的话,关羽和张飞脸上都是现出了一片纠葛。
可要关羽将胡须剃了随同刘备一起前去赴宴,他是宁愿死也断然不会答应的。
对于胡须,关羽已经是爱惜到了哪怕掉了一根也会好几日吃不下饭的程度。
晓得关羽如此,张飞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与他厮闹。
沉默了片刻,张飞叹了一声,对刘备说道:“眼下也是无有他法,若是扮作大哥侍从,必定为那曹贼一眼看破。为了大哥,某今日便做回女子!”
话刚说完,张飞就向门外喊了一嗓子:“来人,给某弄身仆妇衣衫,记得要那种身形胖大的!”
守在门外的两个兵士,一直都在默默的听着刘备等人说话。
待张飞真个向他们喊了一嗓子,要他们弄套仆妇衣衫前来,那两个兵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这才飞快的跑出去,为张飞寻找仆妇衣衫去了。
小半柱香之后,一件深蓝底白色小碎花的仆妇衣衫便摆在了张飞的面前。
那衣衫很是宽大,纵然张飞这样的体格,将它套在身上恐怕也是不会觉着绑缚着身躯。
双手背在身后,绕着那件平铺在矮桌上已经是将整张桌子都给盖住的仆妇衣衫,张飞嘴里咕哝了一句:“这世间果真有如此壮大的女人!假若哪个瘦小男子娶了这女子,夫妻打架,女子怒将上来还不是一巴掌拍死了她的丈夫……”
“三弟且试试这身衣衫,尔后将面颊胡须剃去,否则仆妇生着胡须,也是颇为不美!”张飞还在绕着那件女子衣衫转圈,关羽在一旁说道:“还有发式,也得弄成与仆妇一般无二,方可瞒过曹操。”
很是有些郁闷的瞪了关羽一眼,张飞没再说话,弯下腰从矮桌上捡起了那件仆妇衣衫便套到了身上。
衣衫套在身上,更让张飞郁闷的事情很快便发生了。
只见那关羽在他将衣衫穿好之后,从铺盖上扯下单子,一把将单子撕成两片,跨步走向张飞,二话不说就把那两团单子往张飞的怀里塞了进去。
愕然的看着关羽将单子塞进他怀中,张飞正要询问关羽作甚,关羽便对他说道:“哪有女子胸口如此平整?且如三弟这般胖大女子,更是胸前硕然!如此方才像些。”
低头看着胸前那两团比寻常女子前胸大了数倍的所在,张飞瞪圆着眼睛,茫然的望着关羽,过了好一会才向关羽问了句:“二哥,可是日前来许昌的路上,某将你的春秋拿去出恭,你才如此对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