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布摆出的架势,他已是看出,吕布要当着他和刘备的面,表演一翻画戟劈箭矢。
马背上的武将,率军冲锋陷阵,多是能将敌军迎面射来的箭矢用兵器拨落在地上,纪灵也是这样的将军之一,因此对吕布摆出的这副态势,并不当回事。
“射箭!”又是一声断喝从吕布口中发出,持着长弓的亲兵连忙松开拉起弓弦的手。
随着弓弦的颤动,箭矢“嗖”的一声,迎面朝着吕布飞了过去。
眼看着箭矢就要飞向面门,吕布大吼了一声,手中长戟横向里朝前划出了个半圆。
长戟与箭矢相撞,箭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便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吕布果然是用画戟将箭矢拨落,纪灵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可紧接着一名吕布军兵士的喊声,顿时让他满脸都是愕然。
“启禀温候,箭矢从正中被劈成两截!”那兵士从地上捡起被吕布劈落的箭矢,跑到吕布身前,将两片竖着从中间劈开,就犹如两只薄薄筷子般的箭矢高高举起,向吕布喊了一声。
听到兵士喊声,吕布很是不经意的撇嘴一笑,可纪灵和站在前院的其他人,都是不免一脸的愕然。
劈落迎面飞来的箭矢,对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来说,也算不得难事,可他们自问,若是想如同吕布这样,将箭矢竖着劈开,却是不易。
“你们五个!”环顾了一圈满脸愕然的众人,吕布抬起手臂,朝着五名亲兵指了指,对那五个亲兵说道:“同时向某射箭!”
五名亲兵得了命令,连忙站成一排,每个人都将手中长弓满满的张开,弓弦上扣着的箭矢全都瞄向了吕布。
“放箭!”待到五名亲兵拉开了长弓,吕布又是向他们发出了一声断喝。
持着长弓的五名亲兵得了命令,齐齐松开手,将箭矢朝着吕布射了过去。
虽然箭矢的发射速度相当,可由于弓弦的强度和拉弓的兵士臂力不同,箭矢飞行的速度和角度并不一样。
五支箭矢飞向了吕布,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吕布便发出了一声爆喝,手中画戟抡起,朝着迎面飞来的箭矢抡了过去。
随着几声脆响,五支飞向吕布面门的箭矢纷纷掉落在地上。
当箭矢落地时,不等兵士上前捡起,纪灵就跨步走了过去,把那几支被劈落的箭矢全都捡了起来,一一查看。
射向吕布的几支箭矢,个个都是竖着从正中劈开,切口崭新,且劈砍的十分齐整,甚至比人劈劈柴还要来的整齐一些。
“温候神勇,末将心服!”看着手中的那一把被整齐切开的箭矢,纪灵双手抱起拳,躬身向吕布行了一礼,对吕布说道:“如此技艺,天下间除温候之外,恐无第二人可做到!”
将画戟大头朝下,往地上一插,吕布上前轻轻拍了拍纪灵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今日请将军前来,便是要为将军和玄德调停,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吕布再次提起要为他和刘备调停,纪灵迟疑了一下,对吕布说道:“恐怕某返回淮南,不好向袁公交代……”
见纪灵面路难色,吕布抬手向一旁的兵士喊道:“取短矛和弓箭前来。”
一名兵士很快便取了短矛和弓箭送到吕布面前。
接过兵士递来的短矛和弓箭,吕布一手持着矛,另一只手持着弓,对纪灵说道:“某于五十步开外向这支短矛射上一箭,假若能将其一箭射断,纪将军便返回淮南,告知袁公,是某从中调停,将军无奈才折返回去。假若某未有一箭将矛杆射断,将军无须理会某的调停,只管与玄德开战便是!”
听了吕布这番话,刘备是惊的面如土色。
矛杆虽是木质,却很是坚硬,莫说箭矢想要射穿他很是困难,就算是用大刀劈上去,力道若是不足,也是不可能一刀将其劈成两截。
吕布说出要在五十步开外,一箭将矛杆射为两截,在场的人们心内都是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纵然吕布神勇,若要做到五十步开外射中并将矛杆折为两截,也是极其不易。
半信半疑的看着吕布,迟疑了好一会,纪灵才很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虽然对吕布能否做到一箭射断矛杆还很是怀疑,可纪灵却并没有完全不看好吕布。
毕竟刚才将五支迎面飞来的箭矢劈落在地,并且全都是齐整的切开,便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
“将短矛摆上!”见纪灵点头,吕布把短矛丢向附近的一名兵士。
那兵士一直跑到距吕布足有五十步远近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将短矛深深的扎入地面。
待到兵士插好了短矛,吕布拉起长弓,眼睛微微眯着,瞄准了五十步开外的那支短矛,猛的一松手。
随着吕布手中长弓弓弦的颤响,一支箭矢“嗖”的一声,如同闪电般飞向了五十步开外的那支短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