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华佗要他上前观看,刘辩连忙跳下田埂,走到华佗身旁,弯下腰看向那株滴了药汁的青苗。
一小撮先前还在青苗内爬动着的虫子,如今是动也不动,显然已是被药汁给毒死了。
“看来是有用的。”看着那一小撮被毒死的虫子,刘辩直起腰,双眼凝视着华佗,向他问道:“可是为何喷洒,却并无用处?”
“下臣方才于路上也曾想过!”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华佗对刘辩说道:“毒药确实可以毒死虫子,先前无有效用,或许是药量太少,亦或许是未有喷洒到虫子身上。”
“嗯!”低头看了一眼有虫子被毒死的青苗,刘辩点了下头,没再做声,跨步跳上田埂,上了田埂后,才向一名龙骑卫军官说道:“告诉乡亲们,莫要着慌,虫子已是有法可治!”
“诺!”那龙骑卫军官抱拳应了一声,目送刘辩引领管青和一众龙骑卫朝小路走去,才向在场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殿下要你等莫要焦急,虫子已是有法可治!”
一直在观看着汉子们喷洒药汁,满心忐忑的村民们,虽是没敢跳下田埂去看青苗里的虫子,少数心思活络的,却已从刘辩将华佗叫到这里的举动,看出药汁并没有对虫子起到太多效用。
心情已是渐渐从期待转为忐忑的村民们,听到龙骑卫军官这么一喊,已是快要丧失殆尽的希望,顿时又被点起,全都转过身,面朝刘辩离去的方向跪倒了下去。
见毒药果真能毒死虫子,心中对治理虫害已是多了些信心的刘辩,这次并没有转身让村民们站起。
到了路边,他翻身跳上战马,向跟着他的众人喊道:“回城!”
随着刘辩一声令下,管青华佗,以及一众随行护卫的龙骑卫和洛阳军骑兵,纷纷抖动着缰绳,策马朝洛阳城奔去。
刚进洛阳城,刘辩就一勒缰绳,止住了战马,对身后的一名龙骑卫军官说道:“将城内陶匠请百十个到王府内,本王有事委托他们去办!”
虽是不晓得刘辩为何突然想到要请陶匠去王府,那龙骑卫军官却是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一声,催着战马,小跑着向城内制陶工坊最集中的街道去了。
自从青苗受灾,连日来,刘辩几乎是每天都要出城去田间地头看上一看。城内的百姓对他的往来进出早已习惯,见刘辩又领着卫士进了城,街道上的百姓们,连忙让到一旁,给刘辩让出了通路。
百姓们并没有下跪,这也是刘辩令人在城内张贴告示,告知百姓见了他这位洛阳王,不用跪送跪迎。
这一举措,虽说让刘辩在经过城内街道时,不像其他地方的贵族那样派头十足,却使得他将民心又拉近了许多。
目送着刘辩率领一队人马向王府行进,一个老汉小声向他身旁的老妇说道:“洛阳王整日因青苗受灾之事操劳,若是我等小民能为他多分些忧愁,那该是多好!”
“是啊!”望着刘辩渐渐消失在街头的背影,老妇轻叹了一声,对说话的老汉说道:“为了我等小民,洛阳王可是操碎了心呐!”
“能在如此好的大王治下,也是我等福分!”老汉点了点头,先是感叹了一声,随后扭头看着老妇,小声向她问道:“日前说,我家姑娘要嫁给洛阳军那伍长之事,可有音讯?”
“我们那姑娘生的倒是还有几分俊俏!”听得问起闺女的亲事,老妇轻叹了一声,小声对老汉说道:“只是城内城外许多人家,都想攀上军婚,也不晓得究竟如何,恐怕还是得塞些钱财给那媒人才是!”
“嗯!多花些钱倒是无妨!”拉过老妇的手腕,老汉先是警觉的朝两旁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才压低了声音,对那老妇说道:“若是能攀上洛阳军,你我日后脸上也是多有颜面,可不敢心疼那些钱财,误了闺女的终身!”
也难怪老汉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如此小心翼翼,洛阳军将士,在刘辩的治理下,不仅是军饷远远高于其他诸侯麾下官兵,就连军容也不是寻常诸侯的兵马可比。
如今不仅是洛阳城,但凡刘辩治下的地区,寻常百姓都是有着将家中姑娘嫁给洛阳军的想法。
洛阳军虽说人数不少,可与人数更多的寻常百姓相比,军中将士的人数,是远远不足以同所有家中有着年轻女子的百姓接亲。
正是因此,许多百姓才会以招了洛阳军官兵为婿为荣。
对刘辩来说,这些根本算不上甚么紧要的事情,洛阳军官兵在百姓中抢手,也是百姓对军队爱戴的体现,他绝不会插手去管此类事情。
眼下对他来说,最紧要的,一是要在羽林虎贲二卫拥有绝对战力之前,将匈奴人挡在疆界之外;二是要稳住袁术,以免两线开战。
另外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那就是尽快治理虫害,以免到了秋季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