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匹战马的马蹄踏在泥土小路上,伴随着“嘚嘚”的马蹄声,一片漫天的烟尘随之卷起。
领着队伍刚进入虞城,刘辩就翻身跳下马背,将战马交给身后的一名亲兵牵着,他则与徐庶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城内的白波军亲眷,大多在城外分到了土地,一些没有分到土地的,则是有着各种特殊技能需要他们留在城内作坊从业的人。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休养生息,一些有点才干的人得知刘辩招募人才,也纷纷来到虞城。他们之中并没有能力超群的大才,不过小才倒是有着一箩筐,若是让这些人治理城池却也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在刘辩的指示下,三座城池内纷纷建起了锻造制陶和纺织等手工艺作坊,那些留在城内有着一定手艺的百姓,则成了作坊雇佣的第一批职业手工艺者。
三座城池发展时日尚短,虽是有些起色,却并不是十分突出。新建的作坊产量也很是低下,仅仅只能维持三地百姓和军队的日常用度。
除了大力发展农业和手工业,刘辩还采取了减免商人税赋的策略,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外地商人到三座城池进行贸易,增加贸易收入。可新政出台已经一个多月,收效却并不是像刘辩想象的那样显著。
在减税和官军扶持的政策吸引下,街道两侧的店铺大多也已重新开业,虽然生意还略显萧条了一些,却要比当初大军进城时户户闭门的场面热闹了许多。
领着队伍走在街道上,前面的百姓纷纷让到路的两侧,躬身向刘辩行礼。
战乱纷呈,自白波军进驻虞城,包括白波军家眷在内,城中百姓过着的都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如今刘辩进了城内,仅仅只用了一个多月,就促使原本混乱的秩序有所恢复。也正是因此,无论是虞城的原住民还是白波军家眷,对这位弘农王都是打心眼里的敬仰和感激。
“吸引商人还需加强!”走过了几条街,远远已能望见军营的牙门,刘辩小声对走在侧后方的徐庶说道:“将来我军要转战四方,要打仗,打仗拼的是兵器精良拼的是兵强马壮拼的是粮草充足,归根究底,拼的就是钱!如今我等还是太穷,若不加强经济,恐怕支撑不了许久!”
“殿下说的是!”跟在刘辩身后,徐庶一边点着头,一边对他说道:“若无商人前来,城内工坊即便能产出大量货物,也只能积压,换不成铜钱,在工坊做事的百姓也是要饿肚子!”
“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抬眼望着越来越近的军营,刘辩对徐庶说道:“宁愿让本王饿肚子让本王受穷,也绝对不能让将士们和百姓饿着冻着!”
眼见快要走到军营,刘辩压低了声音对徐庶说道:“冻饿了将士们和百姓,他们可是要造反的!”
徐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跟着刘辩径直进了牙门。
刚回到主将营房,刘辩还没进屋,就对跟在后面的一名兵士说道:“本王与军师有要事相商,任何人没有通禀,不得入内!”
亲兵应了一声,朝身后一摆手,大多数亲兵牵着马朝马厩方向走去,在主将营房门口,只余下十多名亲兵守卫着房门。
进了屋内,刘辩径直走到主位,从桌上摞成一叠的地图中抽出一张,铺在桌案上,朝徐庶招了招手。
从一旁的桌案后抽了张草席,徐庶快步走到刘辩对面,将草席铺在地上,跪坐了下来。
“此图是本王让人画的附近城池地图。”手指着图上标注着虞城的小点,刘辩抬起头看着徐庶说道:“方才本王在路上想过,我军虽然眼下战甲和兵刃已然配置齐全,可官兵们却还是疏于训练,尚不足以胜任大战。河东一带虽是听命于董卓,却并未向本王发难,本王若是贸然夺下河东,恐天下……”
“河东地处中原,田地广袤物产丰饶。殿下乃是汉室正统,董卓却是窃国老贼!”刘辩的话还没说完,徐庶就对他说道:“当年董卓被封为河东太守,虽是致力于整饬羌人,并未在河东扎根,可如今的河东太守王邑却是董卓举荐。此人虽是官声不错,却毕竟为董卓所制。若不占据河东,即便西凉军不渡河前来围剿,虞城下阳与大阳一带也是久守不住。眼下乱世将起,殿下切不可存有妇人之仁!”
“拿下河东!”刘辩紧紧的拧着眉头,思忖了好一会,才对徐庶说道:“只是河东幅员广袤,从何处着手,方为妥当?”
“尽速拿下安邑!”徐庶抬手指着地图上虞城以北的小点对刘辩说道:“安邑乃是河东郡府所在。我军突袭安邑,将其夺下,河东各城群龙无首,再行攻伐,将会事半功倍!”
“好!”看着徐庶手指的位置,刘辩紧紧的拧着眉头,过了好一会,才重重的朝面前桌案上一拍,对徐庶说道:“就依军师所言,大军即刻备战,出兵安邑!”
“来人!”决定出兵,刘辩抬头向门外喊了一声:“请众位将军前来本王营房,商讨军务!”
“诺!”主将营房门口,一名亲兵跨步站在正门处,双手抱拳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跑向军营,传召典韦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