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阳城内,刘辩每日都会去军营观看官兵们习练战法。第一批兵刃交付,刘辩亲自教习官兵们使用朴刀和长矛的方法。
起先官兵们对这两种新式兵器还不太适应,练了两天,渐渐掌握了习性,战阵与兵器使用也有些像模像样了。
“殿下,城外来了十多个兄弟和数千百姓,兄弟们说是军师让他们送百姓前来大阳。”正站在校场高台上观看官兵们操练,一名台下的亲兵在听了一个刚从军营外跑进来的兵士耳语后,跳上高台,抱拳对刘辩小声禀报了条消息。
听说又有数千百姓来到大阳,刘辩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大阳的粮草虽说不少,可百姓若是源源不绝的来到这里,粮草的消耗必然不小,原本足够官兵们吃用的粮草,用不得多少次分拨,就会被消耗殆尽。
略微沉吟了一下,刘辩对身后的周仓说道:“元福,你继续看着将士们操练,本王去城头看看。”
“诺!”周仓应了一声,上前两步,站在刘辩刚才站着的位置,刘辩则跳下高台,带着一队亲兵径直出了军营,朝城门方向快步走去。
上了城墙,刘辩双手扶着城垛朝城下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衣衫褴褛的百姓正立在城外,仰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城墙上的官兵。
百姓的情状很是凄惨,几乎每个人都是衣不蔽体,许多人身上的衣服甚至破成了布条,不少女人上身的衣服被撕成碎布,破败的布条甚至连女性特有的小丘都无法完全遮盖。
看到百姓们的惨状,刘辩眉头拧了拧,向城下站着的十多名兵士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听得刘辩发问,城下的一名军官抱拳应道:“军师率我等突袭曹阳亭,截杀了一队贼军,这些百姓便是从曹阳亭救来的。”
“放他们进城!”听完军官的话后,刘辩扭头对身后跟着的一名亲兵说道:“命令守城兵士严加监视,莫要让百姓四处乱走,尽快为他们寻到安身之处。”
“诺!”亲兵应了一句,转身跑下城墙,让守城兵士开门去了。
城门缓缓打开,大门还没完全敞开,一队守城兵士列着整齐的队伍跑出了城,在城外布起了一堵人墙。
正要朝城内涌的百姓们见突然跑出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一个个又愣在了那里,男人死死的护着女人,女人紧紧的搂着孩子,一双双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望向挡在他们面前的官兵。
“都站好,仨人一排,顺序进城!”一名守城军官从兵士们列起的人墙后走了出来,朝百姓们摆了下手,喊了一嗓子之后,又对身后的兵士们说道:“仔细查勘,将他们身上所有的利器全都收缴!”
整队守城兵士齐齐应了一声,分列两侧,给百姓们让出了一条并不算宽敞的通道。
本以为守城官兵不会放他们进城的百姓,听说仨人一排顺序进城,心内顿时大喜,纷纷朝前挤着,都想先别人一步进城。
领着百姓们来到大阳城外的十多名兵士见他们有些骚乱了起来,连忙挡在他们面前,刚才回刘辩话的军官向正往城门口涌的百姓们喊道:“乡亲们,此处乃是弘农王殿下的地界,来到这里再无人能驱使杀戮乡亲们!大家莫慌,依照顺序,仨人一排,都能进得了城。若是挤的狠了,反倒会被拦在城外。”
军官这么一喊,骚乱的百姓才稍稍的安定了一些,站在守城官兵前面的那个军官一摆手,两名守城兵士赶忙上前,从百姓中选了三个妇人,让她们领着孩子最先进城。
站在城墙上,刘辩俯瞰着城下正一个个对进城百姓搜身的官兵,心内多少感到有些不忍。
官兵们搜身,无论男女老幼,只要进城,都是全身上下摸个遍,即便是女人,他们也会将全身摸个通透,确定没有藏着利器,才会放进城内。
打心眼里,刘辩并不想这么做,可他却没有其他办法可行。谁也不知道这几千名百姓中,有没有董卓军的探子,若是藏匿几个探子混进城内,将会给更多人带来灭顶之灾。
“你,靠墙站好!”正站在城头上观看百姓进城的刘辩,听到城下传来了一个兵士的大喝,他连忙双手扶着城垛,伸头朝外张望,只见两名兵士一左一右,架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将那汉子推搡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