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着莫潇云惨白的脸色,陈子敬瞬间怒从心起,一跃而起夺下那人手里的匕首,血腥狠辣地直接插进那人的胸膛!
“哗啦”一声,瞬间那无数支枪全都竖起,对准他们。
显然,在他们的地盘上还敢这样嚣张地弄死他们的人,太过狂妄。陈子敬此举激怒了他们。
莫潇云痛的冷汗淋漓,想要拉住陈子敬起身,可是双手受了那样重的伤,根本不听大脑使唤。
陈子敬明白她的意思,小心翼翼避过她后背肩胛的伤,将她扶起来靠在怀里。
两人相依为命一般,相互扶持着,与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对峙。
刘煜也怒了,一把砸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还未来得及发怒,身后侍从上前来,在他耳边小声急切地说了什么。
“妈
的!”刘煜气急败坏地一声低骂,看向那两人,眸中迸射着极致阴冷的光,“赶紧准备,马上撤!”
众人明白,位置暴露了。
董川拔枪,对准那两人就要射击,却被刘煜拦住,磨着牙阴森地说:“这么死太便宜了他们!带他俩一起走,我要他们死之前好好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收回枪,董川瞥了陈子敬一眼,看似很平常无异,可陈子敬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眉心蹙了下。
所有人训练有素地收拾着,很快有人上前来将陈子敬跟莫潇云的脑袋都罩住,看样子是要转移了。
陈子敬心里重重一落,难道这里有暗道能潜藏出境?
难怪,他们抓了人还敢盘踞在国内!难怪,警方漫山遍野地搜索也未能找到他们!
一旦逃出境,获救的希望就越发渺茫了。
可如今这局面,也轮不到他俩反抗,好在,来之前早有所备。
约莫半小时后,警方将这一处小院儿包围的水泄不通,可惜在外面喊话半天,里面毫无动静。
正一筹莫展,一名技侦民警上前汇报:“陈先生身上的跟踪器显示他们已经出境!”
“什么?!”负责民警一愣,顿时脸色骤变,“不好,肯定有暗道直通境外,他们跑了!”
话音落下,特警破门而入,果然,庭院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赶紧搜!”一声令下,所有警员立刻潜入四处查找,可除了搜出几具尸体来,没有找到暗道入口。
负责民警站在鳄鱼潭边,看着探照灯照射下,潭中凶猛血腥慢慢游弋的动物,若有所思。
“没找到。死的人是刘家护卫,从伤口来看,不是陈先生那把枪所伤,想必是被自己人灭口。暗道入口,暂时还没找到。”一名警员汇报着。
负责的刑警点点头,看着潭中,“你看,那里有个漩涡……这里是死水,就算有活口也不可能水流很快,有漩涡……说明水下很可能有暗流。”
警员愣了愣,“……头儿你是说,暗道在水下?”
“可是……这里面都是鳄鱼啊!”
“鳄鱼又怎么了,别忘了人类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漠然丢下这句话,这名最高长官下令,“收队回去,赶紧跟上级请示,协同国际刑警展开追捕!”
经过约一个小时的奔波后,陈子敬跟莫潇云被推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老实呆着!”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而后传来猛的关门声,陈子敬不禁讶异。
原以为刘煜会继续折磨他们,怎么只是把他们关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拖延时间总是好的。
莫潇云本就高烧未退,肩胛又受了刀伤,此时走了这么多路,体力透支,整个人越发的虚弱了。
陈子敬也受了伤,不过特种部队里出来的人,对疼痛的忍耐超乎寻常。此时此刻,他只担心身边的女人。
“丫头,你怎么样?”盯着她苍白憔悴的脸颊,陈子敬低低地问,口气里满是担心和疼惜。
被那样猛力踢踹过,莫潇云浑身都是外伤,难受得如在炼狱里炙烤着,被男人抱起来,触碰到背部的刀伤,疼痛让她微微清醒了一些。
见她慢慢睁开眼睛,陈子敬松了一口气,揽着她靠坐在怀里,又跟她温柔的说话:“怎么样?坚持住,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嗯……”莫潇云皱着眉,痛苦地喘息,意识渐渐清明,看了看阴暗的周遭,虚弱的问,“我们在哪里啊?”
“应该是在缅甸的一个边境小镇。”
“……缅甸?”居然真的出境了。万一死了,岂不是不能魂归故里?
陈子敬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弯唇一笑,“怕不怕?”
视线对上男人眸底的清润,她摇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不怕。”
陈子敬微微吃惊,眸里闪过讶然的光。
莫潇云动了动脑袋,睁眼看着头顶上方的英俊面孔,见他面色苍白也满是疲惫,眼底还有明显的红血丝,她忽而浅浅的笑了,碰了下他放在脸颊上的大掌,轻柔而坚定的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陈子敬哪里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当下心头犹被重重一击,眸底越发动容。
艰难忍住鼻头的酸意,他笑着,宠溺地摸摸她的脸,将她凌乱的发拨开,竟还有心情调侃:“莫警官,这句话我能否理解为——你爱着我?”
视线一僵,她随即垂下眼帘。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纠结这个?
对他的心意从未隐瞒,是他一直不肯面对。
想着似乎还有几分委屈,她不满地说:“你现在才知道?真是笨的无可救药!”
“不是笨……”男人笑了下,似有些害羞,语调低
沉的不可思议,“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优秀如你,会爱上我这个不懂温柔浪漫的男人。”
啧!莫潇云再度惊愕!
这人终于有自知之明了啊!
嘴角羞涩得意的笑压抑不住,莫潇云全然放松靠近他怀里,“我们这算是临终告白吗?”
男人漆黑的眼眸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搂着她又紧了紧,低头吻下来,透着无限怜惜,低哑呢喃:“管它呢,我只知道,此时我想吻你。”
如果等待他们的注定是死亡,那现在担惊受怕和痛哭哀嚎都无济于事,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刻,才是正经。
只可惜,一时动情,又触碰到她的伤口。
低低一声呼痛,陈子敬忙歉意地坐起身,将她身子扳过来,“我看看伤口,给你包扎一下。”
他从衣服上撕下数道布条,又小心翼翼解开她的纽扣。莫潇云有些不好意思,徒劳地抬手想去遮挡什么,被男人一喝:“不要乱动!”
借着地下室微弱的一个壁灯,陈子敬看到那道伤口恐怖地外翻,很是有些深。
受伤不轻,可她居然一直撑着,心底涌起浓浓的疼惜,他抖着手几乎不敢触碰。
忽而想起什么,他停住动作,莫潇云背对着他,只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可却不见他动手包扎,不由艰难地回头。
“你受伤了?!”一眼看到男人染满鲜血的手臂,莫潇云大呼一声。
“不碍事,皮肉伤,还没有你的伤严重。”陈子敬对她笑了笑,额头上有冷汗滴下来。
他右上臂受了枪伤,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包扎着。此时那包扎的白纱早已经被鲜血浸透,这会儿血水沿着手臂流下来。
可此时他在做什么,他用自己的左手拆开了那里的包扎,手指在血肉模糊中摸索着什么!
---题外话---今天更新完毕。假期快结束了,可怜好不容易一个长假,前面几天有事要忙,后面遇上台风登陆,我们哪里都没能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