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终于把饭菜吃完,而后又洗漱了躺下。
房间外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判断卫东跟陈朝功应该都离开了,心里不自觉地再度紧凝,以为陈子敬很快就会回来。
可惜,直到她睡下,男人也没有出现。
晨光划破云雾照进奢华宽敞的卧室时,她猛然一惊从梦里醒来,翻个身,枕边依然没人。
看样子……他是不想见她了,连回来了也不肯在家过夜。
张婶听到里面的动静,敲敲门又送来早餐,“莫小姐,先生吩咐你得把这些东西吃完,不然更别想出去。”
“出去?”一听到这两个字,她淡淡的眸子便有了光彩,“他肯放我出去了?”
“这个……你等会儿自己去问他吧。”张婶说着,手机也递了回来。
“他在家?”莫潇云吃惊地问。
张婶点点头,有些担忧似的,“书房里坐了一晚。”
神经病!莫潇云心里骂着,也懒得去多问,接过手机连忙划开屏幕,毫无意外地有许多未接来电和信息。
“张婶,早餐你先放着吧,我会吃的。”急急忙忙下床,莫潇云需要先回复电话。
张婶见她有了精神,心里也放下了,转身出去。
紧紧几米之隔的书房里,阳光穿过窗帘未拉的落地窗,整个房间里光线明亮,尘埃静舞。
那量身定做的真皮大班椅里,身形高大的男人仰头后靠着,双目轻阖,眉宇微蹙,一只长臂搭在皮椅扶手上,那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支香烟,灰烬已经积起老长,随时都要断裂坠落的样子。
看来,一夜未眠。
桌上的手机微微震动,皮椅里挺拔的身躯动了动,随即伸出另一手够来手机,漫不经心点开信息。
眸光平静无波,只是眉心几不可微地动了动。
将手机放回桌面,眼眸重新合上,那只手收回放在眼角按压片刻,深邃漆黑的眼眸才倏然睁开。
只是,里面依然满满熬夜留下的疲惫痕迹,赤红而阴鸷。
整整一夜,脑海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画面。
从童年儿时的记忆到参军血腥的战斗,再到国外那几年痛苦挣扎的时光,最后落在跟莫潇云相处的三年岁月里。
眉宇间还残留着些许阴森和寒意,他扔了手里的烟蒂,正要再度点燃一支,房间门却传来叩击声。
“先生,莫小姐说要见您。”张婶的声音怯怯传来。
捏着香烟的手倏然一颤,眉心也禁不住狠狠一跳,陈子敬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掩饰着什么,而后才冷然开口:“让她进来吧。”
几分钟后,房间门被人推开,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渐行渐近。
这是莫潇云第一次进来书房。
在他们最初开始“交往”时,陈子敬就说过,未经允许,他的书房不得随意进出。纵然是后来两人关系最融洽的时候,她也没有忘记这句话,从未踏足这里。
面积不亚于一个主卧的宽敞书房,装修低调,风格冷硬,一人多高的书架如士兵一般排列的整整齐齐,上面满满当当的书籍,让人一进来便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如同那办公桌后的男人给人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