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一路匆忙也没多想,一道儿出了荒山地,直奔郑州城边的火车站,这一道都是步行走过去的,还别说,我这练了些时日身子骨,脚力可是增长了不少,傍晚出了荒山地,三五个小时,快到午夜的时候,就接近了郑州城边地界。
因为走得是山间小路过来的,我一路几乎都是穿过荒山野地,要么就是路经一些农家乡村,这农家乡村人烟本就稀少,剩下一些平房宅子,村落之外几处农家小舍,年代久远的,还有些老桥古树,可这一路穿插小道近路,没想到途经一个小镇的时候,居然给遇上了事儿。
那小镇不大,到头儿最多也不过五里路,途经镇子,一些老房老树倒是常见,乡土建筑也带着几分古韵风味,稍微大点儿、阔气点儿的建筑,青砖白瓦琉璃壁,古香古色,一看这乡土建筑就知道,这小镇子,恐怕也是年头儿不少了!
这时候,其实也不算太晚,瞅着天上圆月亮,最多也就十一点左右,因为距离火车也不算远了,我也没打算留宿,穿插着这小镇子就往火车站走,进了镇子走了一段儿,一道走过来,除了一路上的路灯亮着,这沿途一路的农家百姓院,居然早就黑漆漆的灭了灯,好像一早就给睡了去。
这走过一段儿,我心里也就多了几分纳闷,按说,老人早睡早起不算啥,可一些年轻人大小伙子,熬夜亮灯啥的,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没想到这古香古色的小镇人家,一个个居然都睡得这么早。
这一路朝南走着,过了大半儿镇子,老远瞅见了一条石桥路,三米宽的石桥路,横跨着一条流水小河沟,这时节到了春天,春寒料峭,天色渐暖,这两岸弱柳扶风也抽了嫩芽,虽说这时节...应该是不算冷了,可这夜风习习一吹,沿着河沟石桥拂在脸上...我居然寒颤颤起了个激灵!
本来我也没多想,可这走到石桥前,我忽然就给顿住了脚,老远离着不过百步,那石桥上头儿,铁盆子,火光,一道佝偻瘦小身影,几声哀嗓子哭诉声,顺带着...身旁还有一堆的阴冥纸钱、手折金银元宝。
一瞅这架势,我还真给犹豫了下,按说,这送魂桥,十字路,不是招魂引鬼,就是烧纸祭人,无论哪个,都应该是生人禁忌,路人回避的事儿,要说...人有人路,鬼有鬼途,能不碰面那是尽量避着,看这...应该是祭拜亲人的!
可我这四下一望,这小河沟子六七米宽,东西一溜蜿蜒却是望不到头,我这要是回避一下绕个路,没准这十里八里,一两个小时就又给过去了,索性,我这着急赶路,咬牙就犯人家一回忌讳。
说来...我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学了一百多天的阴阳术数,我这小心脏还真有点儿撑得慌了,说白了...多了几分技高人胆大的架势,但终究是人小年少见识短,加上三分胆气,见得世面少了...终究是有算计不到的地方,这是技高人胆大,还是人傻不要命,走过了才能长了脑子!
我这一咬牙,抬腿就踏上了石桥路,十几米的小桥,一路匆匆,我沿着小桥一边走,想着是尽量避开人家烧纸祭祖,一道佝偻身影迎着火光,看不见那脸色,只听着几声低沉嗓子哭泣声儿,可走了四五步,那低嗓子的哭泣声忽然愣了一下,这哭泣声猛地一断,我戛然也给顿了下脚,本身无惊无惧,这几乎也就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顿脚一瞬,我猛地晃了下神儿,抬腿就又要往前走,可这刚迈了一步,那映火光的佝偻人影身子动了下,余光撇着他,眼看着那人影儿....居然朝我缓缓扭过了脑袋。
这扭头一瞬,我抬到一半儿的脚,忽然愣在住了,并不是他惊了或吓住了我,只是那一瞬间,背着月光火光,那黑兮兮看不真切的那张脸,让我忍不住驻足瞅上一眼,说白了...都是好奇心作祟!
驻足停在那,那人影耷拉着脑袋,只看得一脸黑兮兮皱巴巴的,毛躁躁稀疏的头发顺着额头,遮着半张脸,两只眼透着毛糙头发直勾勾的上挑着,一副傻兮兮阴惨惨的瞅着我,那感觉....说不出如芒在背,但大晚上被这么一双眼神瞅着,任谁都不舒服,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