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猛朝我吐了吐舌头,脑袋朝上伸了伸,我扒眼瞅着这怪异的动作,一时间还真没醒过神儿来,那蛇朝上猛伸着脑袋,蛇瞳望一眼我,又抬头儿朝上望一眼,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头儿,我抬头瞅着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这意思...上面明显是有什么东西!
我赶紧着爬上梯子,映着那几分月光朝着房梁一望,头顶儿的房梁儿上,居然映出了几个拇指大小的凹陷。
我四下一瞅,凹陷之处,相隔不过五指,接连着四根房梁,每根房梁上居然都是五个凹下去的豁口子,这四五二十个豁口,我脑子里恍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难道这豁口子,是那首诗!
那条蛇顺着梯子,几下子窜到了我手臂上,伸着脖子朝那半片残瓦吐了吐红芯子,我跟着点了点头儿,伸手摸着那首五言诗,细细一扣,那印上房梁上的铜金字儿,竟然真能扣下来,我一连串的扣下来十九个,到了那最后一个穷字,我扣了几下,那字像是真刻在了房梁上似的,最后一个字,居然扣不下来!
那条蛇顺着我的手臂,悠悠的爬到了房梁,扭头对着我吐了吐舌头,弯脖子一挺,那条蛇居然吐了口血!
眼瞅着那血色润在了穷字上,我伸手轻微一动,那个字..居然被我一手扣了下来!
这蛇..吐得血,居然还有这用处!
我又惊又喜,伸手摸了摸那条蛇的小脑袋儿,没想到这蛇反倒是悠悠的朝我点了点头儿,像是极为受用我这一手抚摸!
收拾着手里二十个铜金字,眼瞅着头顶上凹凹陷陷的豁口,我朝那蛇皱了下眉头,望了望着铜字,又瞅了瞅那房梁上的豁口子,那蛇极为灵巧的衔起一个铜字,映着月色,那铜字反着几分月光映射到那凹陷处,我瞅着豁口里头,隐隐约约像是两个字儿叠加到了一起!
我惊得愣在了那,这...这铜字儿居然能映出那房梁上的字迹!
那条蛇嘴里叼的是个五字,而那凹陷的地方细瞅着,除了这个五字,那下面印的,倒像是个天字!
我找出那个天字,一手按了进去,这一下子,铜金天字像是被衔接到了什么纹路里面,无声无息,那个天字微微的凹下去几分。
我瞅着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又惊又喜,如果不是怕惊动了老爷子他们,我绝对扯着嗓子嗷嚎两声,那条蛇也是咝咝的吐着舌头儿,在我手臂上垫着脑袋,二十个字,二十处豁口,只要弄完了这个,这陈家先人留下来的东西...应该就真相大白了!
我瞅着手里的一把铜金字,因为那个“下”字比划最少,映着他的反光,最容易分辨出那里面字迹,迎着月光,我挨个的映着那房梁上的豁口,一连按上去四五个,这一根房梁上的铜字,杂乱无章,完全没什么规律可言,这二十个字,都要一个个的映着反光给贴上去。
眼瞅着,反光所及,十三个铜金字儿已经是按了上去,四根房梁儿,最里面的一两个铜字都映不过反光,眼瞅着心里急的痒痒,我寻思着,不如去拿根蜡烛,或者是手电筒儿,这只要映的出铜金字上的反光,有啥东西都成!
我七手八脚的下了梯子,那条蛇顺着我胳膊,居然爬到了我手腕儿上,悠悠的缠了圈儿,就跟个手镯子似的,刚要出门,心里忽然乱糟糟的一阵不踏实,我一扭头,反手把梯子靠在了墙角,又把那三块儿炕沿砖摆回了位置,为保万无一失,炕上乱糟糟的脚印儿也给清了一遍,说来...我这防着家里人,弄得跟防贼似的!
老爷子一门心思想绝了陈家的手艺,这陈家先人留下的东西,不管是啥,我可保不准老爷子会不会一把火绝了我的念头儿,这事儿....我不能透出一丁点儿的风声,即便是这些我最亲近的人!
我轻手轻脚的出了柴房,院子里静悄悄的,老爷子他们应该都睡过去了,我悄悄地推门进了我的屋子,一进门,我恍然愣了一下,我屋里炕头儿上....竟然坐着个人!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杆烟锅子透红发亮,我瞅着一愣,那抽烟锅子的,也就只有老瘸子了!
“九斤儿...我可是等了你半天了!”团团欢弟。
“瘸子大爷..你..你...”瞅着老瘸子,我猛生了一身的冷汗,他...莫非发觉我...我心里一咯噔,老瘸子缓缓吐了口烟气儿。
“嘿嘿...别大惊小怪的,我知道...你是去找小花旦儿了,可是九斤儿..躺在那的,不过是一具尸首儿,你说啥...她也听不见啊!”老瘸子抬头儿瞅了我一眼,我没说话,但心里头恍然是松了口气,听这话,老瘸子...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愣了下,强稳住了心神,缓缓的吐了口气,“瘸子大爷...有些话儿,不用你说我心里也明白,我知道您的意思,您也明白我的想法儿!”
老瘸子抽着烟锅子,微亮的烟锅子亮了好几秒,老瘸子点了点头儿,“九斤儿...你给我老头子留句实在话儿,我就要你一句话,你和程曦真的就没一点儿可能吗?”
“瘸子大爷...这事儿...”我愣了一下,“那您能告诉我个理由...您为啥非要程曦嫁给我吗?”
老瘸子瞅了我一眼,摇了摇脑袋,“因为...因为那孩子还惦记着你,这理由够吗?”
我眯眼一愣,老瘸子这话里头儿,明显有几分敷衍我的意思,我感觉得出,从老宅子里一出来就感觉的出,对于程曦这件事儿,老瘸子一直有些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