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怪扭头朝着熬尸窟外走了出去,我紧随着一把抱起了程曦,她依旧是昏迷不醒。脸上脏兮兮的一片,瞅着那张脸,红润中透着依旧当年的清纯,甜蜜苦涩,一瞬间烟消瓦解,她都敢拿命还那笔人情债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大步子跨着出了熬尸窟,背后轰轰烈烈的火光噼啪的响成一片,隐约着,一阵凄凄凉凉、如泣如诉的哭笑声蔓延成一片,这尸山血海的地儿。那些怨恨致死的人,那股积压已久的死怨悲愤之气,这一刻好像全都迸发了出来,整个洞窟里翁然响成了一片。扭头撇过的一瞬,影影绰绰,人影憧憧,那一片虚影好像在做着一个相同的动作。拱手....鞠躬....拜谢!
我扭过头,大步的朝着山窟外走去,心里一肚子的感慨硬生生的被我咽了下去,小花旦儿,当务之急是小花旦儿,一想到这。我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七七之数,大破之日,不知道现在的她....到底吉凶如何!
一路出了尸窟,在一片的石堆阵法旁边,老远就瞅见两道身影直挺挺的躺在那,我瞅着一愣,那正是陈汉彪和庞然两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被动了什么手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老古怪二话没说。上前一手抓住一个,扛在肩头儿上就走,这肩头上扛着两个大活人,那急匆匆的步子,我一路小跑着都跟着费劲,程老爷子紧随在我们后面,飘乎乎的一道的鬼影子。
走着走着,老古怪的步子忽然顿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还真让我愣住了,我问了句,“咋了...怎么不走了!”
老古怪听着愣了两秒,扭头瞟了我一眼,“傻小子...你说,我刚才算得上残忍吗?”
这猛地一问,还真把我给问愣了,“残...残忍?这..这..这不是残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老东西丧尽了天良,这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他这种人...就得用这以暴制暴的法子!”
老古怪咧嘴摇摇头,“哎...你小子...还是太心软啊!”
“心软?我这..我这可是没说你残忍啊,那老东西就是活该!我这....这还心软?”我愣着问了句。
老古怪撇了我一眼,扭头迈着步子,不过那步子确实慢了许多,“哼哼,你心软不软,和我残不残忍没一毛钱的关系,说你心软....是因为你刚才愣了那么一下,你知道吗,很多时候,就因为你这一时心软,愣这一秒,那阴死人不偿命的勾当,就足以杀你好几遍了!”
“九斤儿....心眼儿好是好事儿,但你给我记住了,敢狠得的时候,就是你面前站的是老人孩子,该给他一刀你照样不能给我犹豫一下,因为这一下,那就可能陪了你自己的命!”
“人不狠..站不稳,想让人服你,那你就拿出个领头羊的本钱来,但要想让人怕你,那你就给我拿出股子狠劲儿来,如果你不能让一个人真心的服了你,那你就让他.....打心底里怕了你!”
老古怪扭头瞥了我一眼,“九斤儿,今晚...别让我看见你手软了,那可是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一言说罢,老古怪铿锵的步子蹬蹬蹬的朝前走去,老古怪的一席话,包含的意思太多太多,我来不及消化老古怪这话里的意思,但我就知道一个字,狠!
听清楚一个字容易,但要做到这一个字.....某年某月之后,那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了我,如同老古怪今天的这番话,当我真正明白这个狠字的时候,我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一路上了山顶,庞然的那辆车依旧是停在那,老古怪隔着窗户,直接就给两个人给塞了进去,跟扔个死狗似的,瞅的我心里这真不舒服,我赶紧着上了车,把程曦侧放在后座上,陈汉彪和庞然也摆正了姿势,那老古怪一屁股坐在了驾驶的位子上,“咋样,坐好了没,我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