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蟾宫的酒幺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正值春夏之际,自己穿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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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宴为阿道阿睡准备了车撵,命人备下许多滋补身体的珍奇药材,声势浩大地回到蟾宫。
三人来的时候酒幺正懒洋洋地在贵妃榻上翻着话本,昏昏欲睡。
这里只有三个人住,所以并无什么特意负责通传的仙官童子,她开不起工钱。所以重宴走进殿里正好看得美人打盹的慵懒样子。
“阿道回来了?”酒幺听得脚步声迷迷糊糊地问道,话本还盖在脸上。
重宴走到她身边:“宫主可是劳累了?”
这声音酒幺是极熟悉的,她浑身一个激灵脑中那抹沉沉睡意即刻烟消云散,端正坐起身话本“啪”地掉在地上。“重宴?”她的下巴快掉在地上,他怎么会来?咽了咽唾液她补全后面两个字,“……殿下!”
事情太出乎她的预料,“阿道和阿睡呢?”酒幺没完全回神仍有些木讷。
“他们去将药材放你仓库,等等就来。”重宴语中带着低笑,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药材?”药材拿来干嘛?她心中纳闷。
“听说宫主这阵子酿酒劳累过度,所以特意过来看看顺道送些药材。不想宫主居然还在宫中。”重宴好心地为她解释。
酒幺茫然起来,阿道那厮到底是怎么同重宴说的,她教他的两个说法都是对得上又对不上。连现成借口都传达不好,孺子不可教,泯然众人矣!她暗暗摇摇脑袋。
“呵呵,我也是方才才回宫。”她微微笑着,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见到重宴有些别扭。这人好歹也是继任的天帝,在外历练了几百年才回到天庭不该是很忙么?她与他之前又不曾相识,怎么动不动就有空来关心她这个酿酒小倌,莫非如今天帝是要兴走亲民路线?既要亲民那为何不从南天门亲起。
反常定有妖。这人怕也不是面上看得的这般儒雅好亲近。
“万事以你身体为重。宫主不用特意劳心思忖这些借口。”重宴看着她,眸光幽深似深潭,酒幺在他眼中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除此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他识破了罢?酒幺不想他会这样咄咄逼人顿时哑口无言,她平日里的利索嘴皮子突然像被浆糊粘住,不敢看他眼睛她微微撇开目光。两人的气氛陡然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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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主……蟾宫宫主……”正当尴尬时,外面遥遥响起仙鹤童子的声音。
这声音确实是极久没听见过了,他居然还敢来?酒幺感到万分惊奇。
自从他的大宝被酒幺剐去翅羽后似乎就患上了抑郁症不再出任务,仙鹤童子便只能自己御云送信,而这样东奔西跑每日耗的体力极大。
久而久之,他的饭量足足多出原来三四倍,肉也变紧实了。甚至连仙鹤童子的老板——天庭掌管所有信使的游奕灵官也受不了他伙食开销。
总归那日以后,仙鹤童子很遭了些歧视。
但这样的艰辛也是有回报的,现在若要比打架仙鹤童子单挑一个阿道已是没什么问题。毕竟阿道阿睡常年累月为酒幺挑泉水早练就了副好身板。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他救得她,酒幺笑靥如花:“仙鹤,好久不见。”
☆、第6章 仙筵
仙鹤童子事实并不愿意再掺和与蟾宫有关的事情了。甚至一直在暗地窥视着一个为大宝复仇时机,默默注意着蟾宫的一举一动。
但他的复仇计划还没来得及行动却得到游奕灵官的六字警告:不要无端生事。
仙鹤心里一紧立即老老实实地应下,饭碗要紧。而没待他仔细揣摩这六个字的深意,他就听说酒幺与重宴同乘九天凤凰前往南天门视察,其过程中两人举止分外亲昵。
这最后一点连瑶池宫的玉女也能作证。于是仙鹤心中再次一紧。
所以他此次来名义上是送信,实则为试探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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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外。
当仙鹤童子一看见那只盘旋于不远处的高贵烈火凤凰心里就惊了几分,难道传言当真是真的?!见凤凰发现了他,仙鹤童子打起灿烂的笑朝凤凰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可是凤凰长长一声嘶鸣甩了一个分外华丽的背影给他,看也不多看他一眼。
“呸!”他在心里默默吐了两口唾沫,仙鹤童子心想:不过是只鸟,还是只生了那样一尾巴华华丽丽羽毛的鸟。虽然现在是重宴唯一的坐骑,但只要酒幺和重宴殿下的事是真的,你早晚也逃不过大宝的命运,现在得意个什么劲。
他冷笑一声,心中舒畅了许多。不与一只眼睛长脑门上的傻鸟计较。
听得殿内酒幺的声音,仙鹤童子转眼换上一副甜美可爱的神情:“蟾宫……不是,广寒宫主……广寒宫宫主。”
殿内,酒幺听得这救命声音暗自庆幸,面上依旧歉意地朝重宴示意:“劳烦殿下稍等。”说罢逃似的出了门去。
重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脸上似笑非笑。
呼吸到殿外的新鲜空气酒幺顿感压力散去不少,这段时日不见这童子虽黑了些但身板也壮实不少。“仙鹤,你又来了?”
仙鹤听着这话想起了那不好的回忆,面上微微僵住,兴许是自己想多了,他一转念岔开话:“宫主不邀我进去坐一坐?”嘴里说着话眼神却不断往殿里瞟去。
酒幺思忖着这仙鹤童子也是个大嘴,若是被他看到重宴在她这儿也定传不出什么好话,便想先打发了他。“宫中这几日没有月桂酿,我心中过意不去自是不便邀你,下次为你留些如……”
“小酒,可是有何事?”重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殿中传出。
“殿下?!”来不及阻止,酒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晃便擦着她跑进了殿里,眨眼不见。“仙鹤见过重宴殿下!”
看着他这浮夸的演技酒幺多少明白了些事情,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随后也转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