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论兄长与夫君>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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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时间一长,他发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手里的孩子性子越养越淘气,连喝药都要他想尽办法,更不要说在药里参入血,她对血的味道尤为敏感,即便采用几种药草掩盖血的味道与气息,还能被她察觉,尤其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何能让她没有怀疑地喝药成了他一桩心头重事。

“你让平月端的安神茶是给人喝的吗?”十三岁小姑娘哗啦推开书房的大门,跑进来大拍桌案:“难喝死了,谁家的茶叶,泡出来茶一股子腥味!”

景池珩揉了揉眉心,“又倒了?”

小姑娘眨着越来越漂亮的眼睛,全然褪去了幼年时初见他的害怕,撅了撅嘴:“喝了一半,倒了一半。”

景池珩无可耐何,骂又骂不得,打更打不得。平时稍微说了句重话就哭鼻子,要动手还了得。

“以后一定要平月盯着你喝完。”

作者有话要说:当孩子养的,养着养着就成了心上人,也是一种......咳咳.....禁忌.......

ps:正文还是上次讲的,2号0时继续更新。

☆、争执(重修)

我前脚刚踏进屋里,宁娴热切地迎了上来,“拿到了?”

我怒气冲冲瞪她:“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拿到了么?”

她眼中盛满浓浓的失望,恨铁不成钢道:“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不会啊——”

我倒了一杯水解渴,气不打一处来:“你厉害你上啊!”

她两手一摊,认真道:“根据我的经验,你一闹,景池珩就很没有办法,继而你再使劲办法软磨硬泡,他定然拿你没辙,解药么还不是顺手就来的事......”

我暗吐一口血:“你当救左拓是小事么?万一他领着族人去叛乱,我就成促他好事的罪魁祸首!凭良心说,景池珩的考量确实不乏道理。你知不知道我很为难,不知道帮你究竟应不应该!”

她眼中好似蒙了一层薄雾:“顾虑是因他不了解左拓。你们都不了解他,不知他吃过多少苦,身上背着多少人的血仇、多少人死难瞑目的夙愿。我初遇他时,他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看身前一众乞丐抢着捡来的残羹冷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其实他已经饿得快要死去。但是他们都饿得快要死去,他却没有去抢,他是个善良的可怜人。左柘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就因道士一句不详之言被驱逐,而他的手足左维,自出生受尽宠爱,又顺理成章成为祺易主事。待左柘历尽艰辛再回祺易,母族受尽左维压迫尽数惨亡。左维沉溺美色、无治事之能,在位十年,失民心、失族地,而今族人尽言他为昏君。左柘心地宽宏为何不能成为祺易主事?”

诚然我对宁娴之言感到震惊,可我无比清晰地知道一点:“若非因左维无能,祺易族也不至于被大荣征服,若有一日,左柘掌权,他欲独立又该如何?景池珩告诉过我,很多事情往往不在个人的控制之内,拥戴他的人,在他□□之后,下一步必是用尽办法摆脱大荣管辖。九州之地,五国并立,齐国野心勃勃,祺易地处岭南,紧挨齐国,不是被大荣管辖,就是被齐国吞并,注定只能成为他国属地。而若成为齐国属地,对大荣稳定而言,十分不利。”

她冷哼一声:“所以就这么便宜了左维?”

站在皇帝舅舅的立场,他必然不能让祺易的领袖很能干,而站在祺易的立场,必然不能让领袖无能。左维的存在于大荣而言利大于弊,而于祺易却是大大的不利。我纵然同情祺易,可毕竟是大荣之人,自该以大荣利益为先。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左柘永不独立,以你所说他心地宽宏,皇帝舅舅或许会推他为祺易主事。”

她沉默而不语。

我抓住她的手,一阵激动:“你就这么喜欢左柘?喜欢到要跟她一起叛国?话说回来他长得如何?比楚随好看?”

她阴着脸:“楚随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觉得楚随比左柘好看?”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既然你喜欢左柘,定然认为左柘长得比楚随好看,要不改日你给我弄个画像回来,我来比比,保证公平公正!”

她:“.......”

我醒得早,趴在屋外栏杆想从景池珩手中弄点解药来的办法。昨夜思考了整一整一宿,到底我俩是闺蜜,我总不能见她为难成这个样子。颜瑜从前嘲笑我是个完全没有原则的人,还真让他说对了,大部分时候我的确没有原则。但没有原则的时候我心中也不好受。景池珩从前就说过,这世上难解的问题不在乎对谁都是合情合理,都有一箩筐的理由站定自己的立场且几乎不可改变。

我想得出神时,听到下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人呢?尽快派人把他带到学涯!”机杼阁主凌似水,与凌似云为双胞胎姐妹,身段也相似。起初我一直辨认不出谁是谁,相处一段时日后便很能分辨得出。譬如凌似水言辞较为轻挑,与人交谈时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而凌似云则比较冷漠,言辞犀利,对什么事都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甚少主动与人交谈。

“凌姐姐。”我唤了她一声。

她吩咐了几句话后,转身一跃而上,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一袭束腰蔚蓝色长裙,明艳动人。

我惊了惊,往时不曾见她这副装扮,额头还绘了朵妖娆的花,只不过色泽有些淡了,似乎已经绘上去有些时日了。

“已经这样大了,”她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瘦倒还是这么瘦,”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腰,语重心长道:“要多吃点,挑食是不好的。骨头都要凹出来了,忒瘦过了头。”

我从她手里逃出来,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去齐国办了点事。”她捋了捋长长的衣袖,“这身衣裳真是碍手碍脚,路上没赶着换,”又取下发间插着的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递给我:“你落在机杼阁的簪子,我顺手用了用。”

“齐国……?”去对我大荣虎视眈眈的齐国?

“啊,多的我可不能透露,有什么好奇,问你兄长去。”她向下面望了一眼,“学涯死了学生,我正要去看情况,要去么?”

“好,换身衣服。”

我俩换完衣服赶到时,事发现场学生住宿的院落已经被保护起来,外头围观的学生也被驱散,几位教书的老先生正在不住地叹气,俱是惋惜的神色,却唯独不见颜瑜的片影。

无端暴毙的乃是如今学涯据说最优秀的学生,名唤顾溢,颇得老先生们喜爱。

莫不是读书过于勤奋猝死的?

去年白沙书院猝死了一位学生,户部尚书的嫡次子,原因是日日秉烛夜,劳累过度。

颜瑜姗姗来迟,凌似水已检查完现场。

“似水.......”

我蹲在门外头险些一倒,什么鬼,幻听了么?

凌似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哦哟,又去谁家喝酒了,脚还站得稳么,要不要去河里清醒清醒?”

他打了个寒颤,浑身一抖,瞬间站稳,“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您还有闲暇接我呢?上回踏进这是哪一日还记得清么?”

他愣了半拍,拼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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