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无辜的小黑属下,只是被迁怒了而已。
席景鹤终于是耐不住心头的烦躁,随手将pad扔到一边,那一幕一幕刺痛他的眼睛,看着也不过是让自己心头不爽罢了。
她有什么好?为人冷硬又不懂变通,万事万法都不落她心,清风明月般高高在上,显得他更是黑暗卑微,心思阴狠恶毒!
他不是已经决定要远远抛掉她,放弃她,远离她吗?
为何,为何这般心思还是来困扰着自己!
席景鹤垂着脑袋,柔软墨黑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眸,周身气息低落了许多。
与其强行断念,不如……顺从于心?
“给我送杯茶来。”席景鹤突然吩咐。
站在阴暗处的属下一愣:“席少,没有茶叶……”您不是说茶水苦所以从来不喝茶,更是不许备茶叶的吗?
席景鹤坐直了身子,唇边挟着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意,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哎,看来我就只有去找一趟祁静然了,他不是说他的茶楼新进了一批茶叶吗。”
他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
没错,你只是去喝茶的,不为别的!
“备车。”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门外而去。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能怔怔地匆匆赶上。
元晞与祁静然的交谈是愉快的,两人喜好相似,处处融洽,无论谁说起什么东西,另外一个人总能自然接话,说上两句。
两人的交谈,似乎就没有尴尬无言的时候。
门内一片愉悦,门外的茶楼经理却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席少啊,不是我不想让您进去,而是我们老板今天真的有贵客啊,刚刚送茶的妹子才被吩咐了不必打扰,要是我让您进去了,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面对气场强大的席景鹤,他也是头皮发麻,恨不得溜之大吉,却不得不顾及到自家老板,硬着头皮说出这样一番话。
席景鹤懒散地摆摆手,示意属下直接将胖经理给拖开,自己则亲手拉开门,大步走了进去,一幅回到自家的轻车熟路模样。
元晞和祁静然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阿鹤……”祁静然一愣。
席景鹤已经在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你上次不是说邀我品尝新茶,今天我可是来赴约的。”
他一脸无辜坦然的模样,看也没看元晞,似乎真诚的表示——
没错,我就只是来赴约的,而已。
祁静然撑着额头,无力面前贯来精明强大的好友,如今这幅幼稚模样。
他怎么会不知道,席景鹤显然只是为了元晞而来。
什么品尝新茶,以前他兴致勃勃邀请他,他可是各种淡定挖苦,避之不及的。
今天突然凑上来,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晞却不明白其中的道道,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更是不明白为何席景鹤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你们两人是好友!”元晞倒是在这个问题上恍然大悟。
只是很难想象,温润如玉的祁静然,竟会有席景鹤这么一个朋友,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着实不错。
席景鹤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是啊,我们是好友,你与他,也是好友?”
随口问出的问题,看似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这一刻,他是多么关注元晞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以此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元晞愣了片刻,暂时无法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好友的确是比青梅竹马更加适合。
“嗯,我们是好友。”她说着,还看了一眼祁静然。
潜意识寻求他的认同。
祁静然想要两人的关系简单地定义为好友吗?当然不是!
只是现在这种境况,他实在是无法当着旁边这个大灯泡的面,对元晞表明自己的心迹,最后只能同意“好友”这个说法。
席景鹤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些,微微上翘的嘴唇,身后更是好似有一条大尾巴在摇啊摇啊摇。
“既然我们三人都是好友,那不如一起吃饭吧!”席景鹤不等祁静然开口“驱逐”自己,便欣然提议道。
只是——三人都是好友这种定义,到底是哪儿来的谬论?
提议到底是不好拒绝的,祁静然本想找个借口支走席景鹤,可现在见元晞已经答应了下来,无力扶额之余,又不得不赞叹自家好友在这种关键时刻发挥的“死不要脸”优良作风。
果然君子什么的吃不通,还是得要厚脸皮!
刚好就要到午饭时间了——
两人的约见时间还是祁静然故意挑选的临近饭点的时候,就想着与元晞一起吃顿饭,以成全多年来的夙愿。
结果,一个席景鹤插了一脚进来,什么气氛,什么多年夙愿,全都给毁了。
祁静然还不得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闷儿,眼看着三人同行,三人午餐。
祁静然早就定了一家素斋,这是江州极为有名的一家私厨,隐于闹市之中,味道堪称绝妙,平时也是生意火爆,偏偏店主高冷做派,每天名额有限打死也不改。可以说,祁静然能够在一堆预约派对中,在今天订到这个位置,还是故意托了关系,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