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有人杀人灭口,外人又何尝能知晓?只是,贵妃娘娘,这位柳嬷嬷的远方表亲是您府上的长工,这总是不假吧?”年芷莹冷笑道。
眯了眯狭长的星睑,耿宁儿将手中的供词轻轻的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转首对着立在身后墨玉耳语了几句后,这才似笑非笑的说了起来,“皇上不妨看看臣妾这的人员册子?”
抬睑看了下苏培盛,苏培盛便双手接过了耿宁儿递来的册子。
“皇上边瞧着,臣妾边为您解说解说。”停顿了下,耿宁儿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芷莹,精致的面庞阴鸷一闪而过,“柳嬷嬷,凤阳府怀远县人士,雍正元年二月入宫,分阿哥所,照拂六阿哥与七阿哥。若是本宫没记错,丽妃可是差人回了本宫为两位阿哥精心挑选的嬷嬷吧?若是本宫没记错,丽妃也是凤阳府的吧?若是本宫没记错,这位嬷嬷柳氏,可是丽妃亲自为两位阿哥挑选的吧?啊,还有,你所说的柳嬷嬷的远方表亲?嗯,本宫是记不起他是哪里人士了,墨玉,你可记得?”
“回禀贵妃娘娘,府内的长工柳氏是四川省人士,且着,他是雍正元年七月才招进府里的。”
回首,耿宁儿笑意盈盈的看向上首的雍正,“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招臣妾的阿玛前来,一纸卖身契便可明事情的一切了。”
摆了摆手,雍正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首的年芷莹,沉声道:“年氏,你可还有何说辞?”
“即便柳氏是臣妾亲自挑选的,也难保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两人之间的关系,来谋害臣妾的孩子。”
“呵,丽妃当真如此信誓旦旦是本宫做的?那你不妨拿出确实的证据,否则用这些个有的没的的东西来佐证,还真是让人难以信服。”
“贵妃娘娘还真是坦荡荡啊。”年芷莹皮笑肉不笑的嘀咕了一声,尔后,便偷瞄了一眼一直端坐在胤禛身侧一直没有插话的皇后,见其微微的点了点头,年芷莹突然一改之前的悲恸之色,反而颜笑如花的笑了起来,“皇上,裕贵妃要臣妾拿出真凭实据来,那臣妾现下便拿出来,请您允准臣妾传唤一位人证。”
听了年芷莹的话,雍正并未出言,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她将人传上来。
回首狠狠的瞪了一眼耿宁儿,年芷莹脸上志在必得的笑意更甚,“请上来吧。”
当头戴礼帽,身着一身墨色马褂的老者出现在正殿的中央时,耿宁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下意识的就紧紧的握住了手下的扶手。
“草民,陈炳瑞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者恭敬的给雍正行起了礼。
“起吧。原是陈太医。”雍正瞧着面前那个熟悉的面孔,淡淡的说道。
见雍正已经认出了了来人,年芷莹再次看了看耿宁儿,嘴角噙着寒笑,说了起来,“皇上可能疑惑臣妾为何会将已告老还乡的陈太医请了回来,实则是因着陈太医是裕贵妃谋害皇嗣的最有利的认证。”
“何出此言?”雍正蹙眉,疑惑道。
“这就要从裕贵妃谋害皇嗣的动机说起了,你说是吧,贵妃娘娘?”
抓紧手下的扶手,耿宁儿故作冷静的淡然道:“动机?本宫还真要好生听听,丽妃你所述的动机了。”
“呵,那就请娘娘好生的,坐稳的听着吧。”猛然的抬起头,年芷莹义正言辞的说了起来,“裕贵妃谋害皇嗣的动机就是为了四阿哥弘昼。因为,四阿哥弘昼并不是皇上您亲生的,而是她与其他人在外鬼混而出的野种!”
紧紧的握住手下的扶手,指尖更是因着被抓破的木刺所扎而传来阵阵刺痛感,然而,耿宁儿还是极力的告诫自己要冷静,稳稳了自己的心神,她轻笑了起来,“四阿哥是否是皇上亲生的,自有先帝爷亲验,佟佳太贵妃作证。丽妃这般混淆谛听,就不怕皇上治你个欺君之罪?”
“是不是臣妾混淆视听,皇上自有公断。但你与抚远将军允禟之间存有私情,却是你无法争辩的事实。陈太医,便是你与允禟之间存有私情的人证!”
耿宁儿心里很是清楚年芷莹所指便是当年她在胤禟别院为宜妃诊病的事情,情急之下,不禁脱口而出道:“胡说!”
“哼,是不是臣妾胡说,便请陈太医详情的陈述出当年你与允禟的混账事吧。”看到耿宁儿有些急了,年芷莹心下当真爽翻了,这也让她觉得,此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扳倒耿宁儿,为两个枉死的儿子报仇雪恨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乌拉那拉莲慧,眼神在雍正的身上流连了下,才终于开了口,“皇上,两位妹妹各执一词,且着又关乎皇室血脉的问题,臣妾斗胆,请陈太医陈/情/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免得两位妹妹在这般争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