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萍一听,当下便明了了钮祜禄君柔突然变脸的原因,自然也是知晓她这是要自己去当细作的。想到此,宋氏心下不禁暗笑,这钮祜禄君柔与那耿宁儿到是想到一处去了,都想她在对方的阵营里为自己打探消息。
哎,两个聪明的女人斗起来,当真是殃及池鱼啊。不过眼下宋雪萍的心里很是明镜,这日后的赢家如是自己没有估错,当属技高一筹的耿氏没错了。而她因着要保二格格,所以是不得不受制于耿宁儿的,不过她也想借此机会来铲除害自己小产的罪魁祸首,顺道着寻上一个好乘凉的大树也不失为一个良机了。
于是分析至此的宋雪萍,挽起胳膊掸了掸身子,斜靠在身后的圆柱上,轻声道:“妹妹到是与我想到一起去了。”
听到宋氏的回答,钮祜禄氏只是笑了笑,尔后疾步走到宋氏的身旁,一把扥住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不管你是真意投了她们,还是假意投了她们,更不管你与嫡福晋的恩恩怨怨,我只要耿宁儿死!既然今日你有了待在她身边的地利,那就找个机会把她给办了吧。”
“想要对玉琼居的动手,怕是还需从长计议才是。这次设计她滑胎也没能得手,还不是因着我们不清楚她的底。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接近她,正好趁此良机好好的摸摸她的底儿,你说呢?”
“嗯,今日我且放你回去,若是让我知晓你胆敢背叛我,会有何好果子,你心里必是清明的。你毒害大阿哥之事,倘若被我捅到王爷那去,哼,大阿哥可是王爷的嫡子,若是他知晓了事实的真像,你觉得你或是二格格能有好日子?”
对于钮祜禄君柔的咄咄逼人,宋雪萍心中自是气的,只是受制于人加之自己已经答应耿宁儿要为她搜集作证,况且眼下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钮祜禄氏的疑心之中抽出了身,她更是不愿在与她多带上片刻功夫,所以便敷衍的道:“我知晓了,你抓着我的小鞭子,我又岂敢与你有二心?你且宽心。”
宋雪萍的话叫钮祜禄君柔安了心,摆了摆手示意宋氏可以回了,自己也抬脚向自个儿绛雪轩去也。自打心中有了新的计较,她这心下可是辽阔了许多,跟着这心气儿也算是开了,“哈哈哈,耿宁儿,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瞧瞧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憋屈的模样儿,甭提我这心里有多舒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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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有云,一场秋雨一场凉。这烦闷的夏季儿总算是要过去了,而玉琼居的耿宁儿也即将迎来重生过后的第一件喜事---临盆。
窝在软榻之上,捧着一本《论语》,耿宁儿如痴如醉的瞧着。坐在一旁的白氏瞧见了,不禁无奈的摇摇头,低声叹气道:“还有几日便要临盆了,也不见你好生将养着,不是看这些个书,就是摆弄你那些个花花草草的。”
“额娘,总是躺着人都要懒散了,赶明儿个就更没有气力生产了。”
白了一眼声旁女儿,白氏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是,是,就你最巧,我说不过你。都是要当额娘的人了,也不见你给肚里的孩子做做衣衫,成日里就知道抱着书。你啊,在这样下去,可还能获得王爷的宠?”
看到白氏已然准备开始念叨自己了,耿宁儿忙放下手中的书,靠到白氏的身边,笑嘻嘻的道:“我有多少斤两,您还能不知?我肚里的是那有福气的,有他郭罗玛嬷给他亲手缝制衣衫,还用的着穿他那手艺不精的额娘给做的肚兜?哈哈……”
白氏没好气儿的拍了拍耿宁儿的脸,无奈的道:“你啊!在这样下去,看你还能得宠?我来了多少日子了,王爷可是一次也没来你这坐坐,你到是没事儿人一般的。”
“王爷不会过来的。”
一听耿宁儿的话,白氏的心到是提了起来,慌张的问道:“为何?难不成王爷已是腻了?”
耿宁儿看出了白氏的焦急,转头悠悠的瞧着堂屋的门外,“将您接进府已是破了规矩,王爷他乃是一家之主,自然要做做样子的,所以他是不会来我这儿的。”
“那,照你所说那般,你又何必将我接进府来,这不是无端端的消了你的宠?”
耿宁儿对着白氏摇了摇头,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微笑,低声诉说着,“宠与不宠从来不是我在意的,如今能是我挂心的除了你、阿玛与哥哥,也就是我肚里的这个了。”这话像是说与白氏听,可又像是说与自己听的,耿宁儿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了。低低的叹气后,她静静的看着白氏,脸上挂上了温婉的柔笑,“额娘,你无需忧心,女儿心中自有分寸的,在这府内生存是不能少了他的宠的,女儿心里清楚的很。待女儿临盆以后,自然会想办法让王爷来的,您且宽心便是。”
瞅着耿宁儿脸上那无奈的柔笑,白氏忽然心疼了起来,眼角滑下了晶莹,楼过女儿入怀,轻拍她的脊背,轻声言语道:“苦了你了。”
就在堂屋里的两母女相互依偎之时,墨玉缓缓的自院里走进了堂屋。
“格格,云悦轩的宋格格来了……”
耿宁儿眼睛溜溜一转,心下算算了日子,便知宋氏今日的来意。与白氏对视了一下,白氏便心领神会知晓女儿的意图,便走下了软榻回了里屋。
“耿妹妹身体可还好,再有几日便要临盆了吧。”宋氏随着墨玉走了进来,脸上一派的亲昵笑容,缓缓的在耿宁儿的下首落了座,扬起头笑意满满的瞧着上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