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无人见过,像是一张张裁剪规则的纸片,却又比纸片质地优良。众人只觉眼前雪片翻飞,那东西在柴鲍手中便像活了一般变幻出神奇莫测的世界来。
沐之秋暗暗竖起大拇指,脑海中不由自主竟浮现出周润发主演的《赌神》来。
果然她没猜错,所谓的千手娘不仅仅是个魔术大师,还是个手眼通天的牌技行家。她交给冬果的方案中虽有详细描述,但从未见过纸牌的人想凭借想象就做出一副扑克牌并非易事,更何况还要在五六个月内练就这么一手洗牌的绝活。看来柴鲍在这五个多月的时间里确实下足了功夫。
如此甚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红颜四醉能够享誉四海八荒并非浪得虚名,他们靠的不仅仅是妖孽般的外表,更重要的是人人都有绝活,这般人物能招揽至萧逸麾下,怎么说也算大功一件吧?
耳畔一暖,萧逸已凑了上来:“这便是秋儿说的扑克牌?”
萧逸这厮当真聪明,自己只是曾经跟他随口提过一次扑克牌,他便能过耳不忘,连她的方案都没有看过就能准确认出来,估计柴鲍要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出老千也没那么容易。幸亏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拥有萧逸这种X光机般迅捷精准的目光,否则逍遥楼岂能开得下去?
“没错!”
“那秋儿是想让人人都练出柴鲍这样的神技吗?”
“呵呵!你觉得这个可能吗?”沐之秋笑起来:“相对于色子、牌九和麻将,扑克牌虽玩儿起来更加灵活有趣,却极难驾驭。柴鲍这种人,除了极高的天赋之外,若没有高人指点从小勤练,便是学一辈子也不可能学到这样的神技。不过普通玩儿家不需要将扑克牌玩儿得行云流水,柴鲍这种技艺,只要荷官掌握点皮毛便足以。”
萧逸点点头,又问:“那秋儿,何为牌九和麻将?”
“这个怎么说呢?和扑克牌一样的一种娱乐工具,玩儿法不同而已。”
“怎么不同?”
看一眼自家的好奇宝宝,沐之秋细数起来:“你看啊!像扑克牌这东西,它可以玩梭哈、扎金花、斗地主、双扣等等,牌九也可以推牌九、打天九,麻将那就更多了,嘴子不同,玩法也可以衍生出许多种类。所以此番除了扑克牌,柴鲍也一同推出了牌九、麻将和色子,这般,来赌场赌博的客人们便可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选择。”
“唔!秋儿的法子不错,柴鲍的技艺却差强人意!”
“差强人意?”沐之秋无奈地摸摸鼻子:“我不过略懂皮毛只是给了柴鲍一点提示,他便能在此基础上不断衍生变化,可想而知,柴鲍此人多了不起?你怎么会觉得他的技艺差强人意?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这样的人坐镇,我岂会害怕逍遥楼赚不到银子?萧逸,你别看这么一间小小的赌场,极有可能以后它会成为逍遥楼内比销魂院还要受客人欢迎的地方。”
“销魂院?”轻声嘀咕两句,萧逸又问:“秋儿不是最不喜玩物丧志吗?怎地会精通这样的玩儿法?”
“所谓玩物丧志是有针对人群的,若是你萧逸,可会来逍遥楼内玩物丧志?”淡扫四周,沐之秋的唇角已渐渐浮起冷意:“这京城繁华之地,有多少不思进取却奢靡至极的纨绔?与其让这些银子白白流入他人口袋,倒不如为国出一份力。”
他可爱的、善解人意的小女人啊!这世上什么事儿离得了银子?便是他靖王府掌握着整个静安王朝的大半势力也不可能承担得了备战倭国的物资储备。若按照传统的打法,靖王府名下的产业虽捉襟见肘,却也能应付一年半载,便是强征暴敛,他萧逸也能筹到不少银两物资。到时,百姓尚未反抗,战事已然结束,他靖王府自然还是静安王朝的主宰。
然,此番所图乃是灭掉倭国,便是装备水军、建造战船、扩充虎贲军这几项,以靖王府的财力都有些难以支撑,更别提还有兵工厂和千机阁。
装备水军建造战船他还能厚着脸皮去向父皇讨要,扩充虎贲军、建造兵工厂和千机阁如何能让父皇知道?而以父皇目前的态度,如何肯拨发大批银两充实军饷?所以,靖王府目前面对的最大难题不是训练水师,而是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