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果笑道:“昨夜王妃睡得可好?我和阿绿回府时王妃早已睡得不省人事了,王爷本来不忍心再打扰王妃,但他说王妃穿得太厚睡觉一定不舒服,便让奴婢和阿绿给王妃换了身衣裳。这衣裳还是王爷根据王妃的描述,专门让京城最好的成衣铺缝制的,用的是冰蚕丝,不但有助于睡眠,对王妃身上的伤也大有益处,王妃穿着可习惯?”
唔!沐之秋愣住,居然是这样,不是萧逸给她换的,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来萧逸这厮没自己想得那么不堪么!好端端的一个正人君子,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一副流氓相呢?
要说自己还真的是把萧逸想歪了,刚才检查身上的时候,沐之秋就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和胸前连个吻痕都没有发现,这对于热情高涨的萧逸是比较异常的状况。一般情况下,被萧逸像昨晚那样饿狼扑食,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己满脖子吻痕,出门都得穿高领衣裳或者系丝巾才行。不过,刚才自己一想到萧逸那妖孽般的模样就乱了方寸,所以才会想歪了。
但想想昨晚萧逸那表现,只怕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就都会想歪,昨晚萧逸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色狼。
要是此时萧逸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沐之秋这般怀疑诋毁,估计肠子都得悔青。
微微一愣,沐之秋轻声问:“我身上的伤?”
除了上官云清之外,她并没告诉其他人自己曾被生死门门主震断过全身经脉,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也不想让心疼自己的人都跟生死门作对,所以她连提都没提,萧逸等人便都以为她只伤在了脚上。
冬果笑眯眯的,阿绿的脸色却不大好看,瞪了冬果一眼,道:“大小姐现在身子可还有大碍?虽说靖王爷说大小姐已经好了,但奴婢却知没那么简单,若是全都好了,何必要穿这冰蚕丝的衣裳?谁不知道冰蚕丝是给筋脉皆断之人疗伤用的,这般自欺欺人,倒不知是要做给谁看?”最后一句阿绿已经不是在跟沐之秋说了,明显是说给冬果听的。
冬果的脸色一沉,不满道:“王爷才说不要让王妃知道,你的嘴怎地比我还要快?若不是看你护主之心真诚,便是我也早就将你撵出靖王府去了,你还不赶紧退下?”
阿绿猛地愣住,但脸上却没多少惧怕,只是走到沐之秋身后缩着身子,却并没有出去。
沐之秋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萧逸昨日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曾身受重伤,只是,自己始终没有开口提,他便聪明地没有问。或许,他昨晚强行脱掉自己的衣裳查看小裤裤的事只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查验自己是否受伤了。难怪昨晚他非但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连衣裳也脱了。
萧逸和上官云清不同,上官云清是个医者,从面色上看出沐之秋的健康状况对他不是难事,但萧逸不懂医术,他该付出了什么样的细心和观察力,才能察觉到她曾经受过伤的事实?尤其是萧逸那样的性子,只是因为她没有穿那条小裤裤便大发雷霆,却能在知道她曾重伤之后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和担心,装成无所察觉的样子,这般忍耐力和修为,便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她到底还是小看了萧逸,他居然和上官云清一样,有着一双明察秋毫的火眼金睛。
说不感动是假的,萧逸这样瞒着她,分明就是怕她过度担心,只是,萧逸不知,知道了实情之后,沐之秋更加担心,担心他,也不受控制地心疼他。
换好衣裳,才洗漱完毕,青影便端着早膳进来了,“王爷说王妃巳时过后才会醒,果然不假,快些将这药膳粥吃了吧,都是上好的疗伤药!”
“好!”沐之秋不用问已经知道必定是萧逸安排的,他既然知道自己身子曾受过损,连睡衣都给自己准备好了,又怎么可能忘记药膳?毕竟当初震断的是经脉,内伤还是要靠内服药物或药膳才来的更快。
才端了碗坐下,突然又问:“王爷怎会知道我巳时过后才会醒?”
没想到这个问题问出来,冬果和青影却一同捂着嘴笑了,就连先前还面色不善的阿绿也挑起了唇角。
三人谁都不说话,沐之秋一个个打量过去,这次,竟是商量好了一般,谁也不嘴快了。
青影和冬果都是自幼跟随萧逸的暗卫,既然现在随了沐之秋,骨子里对萧逸的崇拜已根深蒂固,她们不想说,自己没办法逼迫。但阿绿不同,阿绿可是自己的娘家人,因此,打量了她三人好几圈,沐之秋才将目光停留在了阿绿的身上。
在沐之秋这种眼神注视下,一般人是无处遁形的,阿绿只觉得自己要是不说话那便是背叛了大小姐,迟疑了一下,才说:“大小姐昨晚真是累了,靖王爷给你输了一夜的真气,你几时醒,靖王爷当然知道!”
阿绿虽说一直不喜欢萧逸,但她不得不承认,靖王爷对大小姐实在太好了,那种以命相护的好就连她这个反对派都为之动容。
其实这七天靖王爷为大小姐做了多少阿绿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也很感动,甚至有些迟疑,觉得或许大小姐嫁给靖王爷也是想象中那么糟糕。
之所以阿绿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实在是因为那件冰蚕丝的睡衣。本来是一件疗伤救命的法宝,可是,这靖王爷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式样?大小姐可是冰清玉洁之身,昨晚便一整夜都穿成这样和靖王爷独处一室,即便她年纪尚小未经人事,却也知当时的场面有多么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