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妃……”一直站在门口的教习姑姑,看着这一切,心已经跌入了万丈深渊,这一呼,却是吸引了安九的注意。
安九一个视线扫过去,那教习姑姑更是吓得腿一软,猛地跪在地上,“郡主饶命,是王妃她逼我……”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一直坐在椅子上,被恐惧笼罩着的那假扮新娘的女人,也是跟着跪了下来,忙不迭的求饶,连卿王妃也晕了过去了吗?
郡主的气势,似乎连卿王妃也不放过,更何况是她们呢!
安九看了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杜若卿的身上,敛眉一笑,“红翎,将桌子上的酒拿来!”
“是,小姐!”红翎立即领命,心中痛快的她,连走路都带着风,很快便按照安九所吩咐的那样,将一壶酒拿了过来。
安九接过酒,居高临下的看着昏厥在地上的杜若卿,气昏了么?
这怎么行呢?
她可不容许她就这么昏了过去,眸子眯了眯,安九举着酒壶,倾斜,任凭那壶中的酒倒出来,打在杜若卿的脸上,渐渐的,那张脸上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杜若卿意识一回笼,便感受到脸上被酒打着的不适,抬眼看着安九那冰冷的笑容,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心中更是觉得受了莫大的屈辱。
“放肆,放肆!”杜若卿猛地起身,张狂的站了起来,她堂堂北王妃,怎容她安九如此羞辱?
安九敛眉,不以为意,“放肆么?我不过是想让王妃醒来罢了,纯粹都是好意,你说你堂堂卿王妃,如方才那般气晕在我的新房里,这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怕不只是会丢了卿王妃的面子,只怕,还会让人误会,我安九对你做了什么呢!”
误会?
她安九没对她做什么么?
杜若卿咬着牙,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袭来,让她胸中堵得厉害。
“好你个安九,这一次,算是我败了,可我和你,没完!”杜若卿厉声喝道,以后,只怕就连假装示好的心思,都没了!
安九不以为意,没完么?
她安九可不怕!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看卿王妃你如何和我没完!”安九轻笑一声,眸光微转,想到什么,眼睛更是一亮,“卿王妃,我还忘了告诉你,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谁给我添堵,我都容不下,我可不仅仅是让你的宝贝女儿受了点教训,还有其他人……我可也不打算放过呢!你说,该怎么办吧!”
杜若卿敛眉,安九所指的……目光瞥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眸子倏然一紧,“左右是两个没用的女人,打杀了,便打杀了吧!”
“呵,好,这可是卿王妃说的,这位姑娘,你的命,可不是我要的!”安九冷声一笑,那笑容更是诡异。
那假新娘从恐惧中回过神来,脑袋又是一片空白。
打杀了?
王妃方才说是打杀了她们吗?
“不,不要……王妃饶命,安九郡主饶命……”
“王妃饶命,安九郡主饶命!”教习姑姑也是没有料到这事情会败露,更是没有料到,竟是落得如此下场!
可她们此刻求饶又有何用?
事已至此,便只有以命相抵!
“好了,你都满意了?”杜若卿冷声道,看着安九,那模样分外狼狈,方才的酒打在她的脸上,弄花了她今日端庄的妆容,甚至连发丝,也从头上垂了些下来,胡乱的粘在脸上,狰狞且丑陋。
满意?
安九呵呵一笑,对上杜若卿那满是愤恨的眼,“可还不够呢!”
“你还想怎样?”杜若卿蹙眉,今日,让安九逃脱了,实在是太大的败笔,脑中想着方才从安九这里得到的消息,心中更是慌乱惶恐,若柔儿的丑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么……一切就是大大的坏了啊!
安九,这个女人果真是好手段!
“还想怎样?卿王妃别急,看看你,这脸上都乱了,哪里还有北王府当家主母的样子?”安九上前一步,看着那张脸,眉心皱了皱,似乎关切的道。
杜若卿被她看着,心中莫名的不安。
安九却是不急,似乎就是要欣赏这杜若卿的不安与恐惧,满心不甘,恨她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终于,过了好半响,安九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来越大,“今日北王府来了那么多的宾客,让人瞧见你这个模样,可要连你卿王妃的颜面也损了呢!不过,我安九素来对人好,对你,我也不例外,来人,送卿王妃回她的房间,将这身狼狈给打理好了!”
“是!”门外,南溟应了一声,随即,门被推了开来,南溟亲自上前,那杜若卿还没有反应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就被点了穴道,看着自己被人提了起来,杜若卿眼里除了惊恐,便再无其他的东西。
送她回房?安九她要干什么?
直觉告诉她,这个安九,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第一百零五章 洞房花烛,大婚上的刺杀!
红翎却是想着安九方才对卿王妃的安置,禁不住有些疑惑,“那卿王妃在这件事情中,可没少起恶心思,小姐就打算这么放过了她?”
这有些不像是小姐素日来的作风啊!
安九挑眉一笑,那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透了几分诡异,“放过她?有好东西,可在她的锦绣阁内等着她呢!”
锦绣阁……呵,卿王妃可要有足够的承受力,去承受那一切啊!
琉璃轩的新房内,安九重新盖上的喜帕,坐在床沿,等着今日的新郎。
已经接近天黑,偌大的北王府内,宾主尽欢,异常热闹,而此刻,锦绣阁内,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惊叫,越发充满了恐惧。
杜若卿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鲜血淋漓的头颅,没迈出一步,都能沾染满脚的鲜血。
这……这些人……这些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