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酸甜酸甜的,她歪过头:“再来一点。”
顾文钦又喂了她一瓣。
窦玟雨酸了:“当了你表妹二十年,也没见表哥你给我剥个橘子吃。”
“你自己有手。”
“学姐也有啊。”
顾文钦瞥向冯君同葱白细长的手指,回应道:“她的手忙,没空。”
明明只是在抓牌,冯君同却总觉他另有一层意思,朝其余人尴尬地微笑,同时桌底下踢了踢他警告。
顾文钦和颜悦色地受了,继续给她喂橘子,人却不肯张嘴了。
“你自己吃。”
“我不吃酸的。”
“那你干嘛要剥?”
她顾着打牌,随口一接。
“明知故问。”
当然她喜欢她才剥的。
周围人立即哇哇起哄,窦玟雨最激动:“表哥你完蛋了,被学姐治得服服帖帖。”
他无所谓地耸肩。
“啧啧,这么狗腿的儿子,真该让姑妈也瞧瞧……”
寻常的一句话,冯君同心神一动,瞥了眼旁边的顾文钦,见他神色自然,又将注意力转回打牌上。
酒喝多了涨肚子,又打完一把,冯君同要求暂停去趟卫生间。
“走走走,我也憋不住了。”
窦玟雨跟着站起,她赢多输少,可烧烤吃多了口渴,赌注之余自己喝了不少饮料。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农家山庄,卫生间在外面的走廊尽头,冬天来玩的客人少,卫生间里只有她们两个。
先洗完手,冯君同抽了张纸巾给她。
“谢谢学姐。”
“不客气,对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打听的事吗?你当时让我去问顾文钦,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窦玟雨专心致志地擦手,闻言动作一顿,慌张地左右环顾,“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
她苦着脸纠结犹豫,冯君同也不想为难人,微笑道:“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当我没问吧。”
她只是想多了解了解顾文钦,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问他本人也行,今晚就不错。
他不是借着喝酒骚话连篇吗,她就有样学样,撒撒泼套个话。
见她要回去,窦玟雨把人拉住,瞅了眼漆黑的室外,将她带到了僻静的里间,“先前不告诉学姐你,一来是我们家里不让提,二来我当时年纪小,也的确不是很清楚。”
她紧闭眼,下定了决心,承认说:“我以前的确还有个表哥,也是文钦表哥的哥哥。”
冯君同越听越糊涂:“以前?”
“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冯君同动了动嘴,“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窦玟雨点头,“大表哥叫顾崇黎,我爸说他有抑郁症,那个时候还没成年,又因为是自杀,葬礼都没办,我们家族也很少再提他。”
冯君同愣怔住,脑子快不够用,这时外面传来顾文钦的声音,在喊她和窦玟雨。
“在的在的!马上就好了!”
窦玟雨朗声回应,凑近她低声叮嘱,“之前是我着急嘴快,没有必要学姐你还是别在文钦表哥面前提大表哥了,省得他又想起来伤心。”
“嗯……”
她傻愣愣地点头,跟在窦玟雨后面出去。
顾文钦等在外面,见她们出来掐灭手中香烟扔进垃圾桶里,“怎么这么久?”
“顺便拉了大便,学姐等我。”
窦玟雨抢答,朝她抛去个眼神。
冯君同意会,“嗯,对。”
顾文钦没把她们的眼神交流放在心上,牵上冯君同的手,“走吧。”
冯君同心不在焉地由他牵着,窦玟雨跟在后面吃狗粮,不爽地嘀咕:“不就分开一会儿而已,至于要找来卫生间嘛,我又不会对学姐做些什么。”
顾文钦板着脸:“出门在外,带好手机。”
“啊……”
两个女生面面相窥,各自摸了摸身上,才发现把手机忘在了桌上……
回到屋里,冯君同去翻包里的手机,才看到他的未接来电。
“差不多回去了?”
他看了眼时间问她。
“嗯,走吧。”
前一晚晚睡早起,加上酒劲,冯君同困意逐渐上来。
其余人还要再玩一会儿,两人先行离开,冬天天寒,刚走出门迎面吹来阵寒风。
冯君同挽上他胳膊,手伸到他的大衣里取暖,“我们没带手机,你很着急?”
“嗯。”
他捏她的脸,“下不为例,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君同就很无奈:“你成天就惦记着那些事……”
“啧,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要怎么收拾你了?”
“哼,你一个臭流氓还能有什么新鲜招数。”
甩给他当胸一捶,她笑盈盈地要跑。
顾文钦眼疾手快把人抓住,俯视她恶声恶气地说:“我要不付诸实践,哪对得起起天天被你这么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