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脑子里是她，就连睁开眼睛眼前也全是她。
可是现在……
她来了，他的病情肯定是瞒不住了。
宋泠看出了他的无措，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亲，“别怕，我会陪你的。”
“糖糖。”裴郁琛漆黑的眸望着她，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倒影的自己，是那样的狼狈。
“我……”
宋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
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冷淡，温柔的仿佛又是幻觉。
裴郁琛听话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这是真实的。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还有心底的渴望和悸动，这些都是真的。
直到他的衣服被脱下，裴郁琛才猛然惊醒，眼睛泛红，慌乱的捂住了宋泠的眼睛。
“别看。”
他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可惜，他晚了一步。
该看的宋泠都看见了。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身上的伤痕新旧不一，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弄得满身伤痕，因为没有上过药，那些伤的周围都微微红肿，翻出里面的小嫩肉。
触目惊心。
宋泠听见自己淡定的声音：“我不看。”
裴郁琛仿佛松了口气，“那……那你闭上眼睛。”
“好。”
宋泠把眼睛闭上，然后就听见裴郁琛在抽屉里一阵翻找，找了条领带出来。
“糖糖，我要把你眼睛蒙起来。”
“好。”
宋泠的眼睛被蒙上，什么也看不见，裴郁琛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堪堪落下。
宋泠道：“我想亲你了。”
裴郁琛勾了勾唇，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慢慢亲吻她，细细描绘她的唇线，指腹抚过她的脸颊和五官轮廓。
“宝贝，亲我。”
听到这声熟悉的宝贝，裴郁琛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如同小兽般的低呜。
裴郁琛抱着她，亲吻她，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小兽的低呜声，宋泠感觉到一滴滴带着温度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
那是裴郁琛的眼泪。
“糖糖不会喜欢我的，我知道。”
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怎么敢祈求原谅，怎么敢想糖糖会喜欢他，甚至是嫁给他。
这不是幻觉，这是美梦。
宋泠听到这话，不高兴的道：“你不知道。”
“什么？”
“糖糖她喜欢你，很喜欢你。”
裴郁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怕看不到她的眉眼：“为什么？”
宋泠抬手摸着他的脸，轻声道：“因为她从未怪过你。”
裴郁琛有些高兴，泛红的眼睛陡然迸发出一抹亮光，“真的么？”
宋泠点头，摸到他的脸湿漉漉的，被他躲开，心疼的道：“真的，她喜欢你，她不想跟你分开，你是她的小哥哥，是她的宝贝。”
宋泠不知道十年前那件事对他的伤害有多大，以至于到现在都不能释怀。
甚至还成了他的执念。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该死的裴家，还有她。
如果当初她不那么任性，不说那些绝情的话，他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真的么？”欣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忐忑。
“真的，糖糖从来不骗人。”
裴郁琛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宋泠的颈窝，用力蹭了几下，如同小兽般悲鸣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