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月又瞥了便宜爹一眼,都这种情况了,难道这人还要装路人不成?
其实这个时候江守仁也很纠结,身为男人,他当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儿被人为难;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村人,他又是真的没有底气站出来。
“爹!”小年很是失望地看着江守仁。
被小年这样看着,江守仪终于一咬牙,站了出来:“这位小哥,我家闺女是真的有事要问,所以才要进去的,能不能麻烦小哥你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问问?”
“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啊,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莫不是想进去吃白食?”伙计掏了掏耳朵,一脸欠扁的样子。
江度月可不是受气包,她之所以默不作声地容忍到此刻,就是想看看这便宜爹到底有多让人瞧不起,故而此时便直接接话道:“我是不是土包子,还由不得你来说,只是你一个小小的伙计,却对客人这么无礼,难道这就是你们富贵酒楼的待客之道吗?”
“还待客之道,你们这样的能算是客吗?”伙计轻蔑地笑了。
江度月微微眯起眼睛,故意大声地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你只是因为我们穿着简陋,就断定我们是穷人,这又是什么道理?没想到富贵酒楼的伙计都是这样以貌取人的啊!那这么说来,大家进门的时候,是不是都要把身上的银两掏出来给你过目,才能进去啊?”
“你……”伙计没想到这小娃娃竟然如此牙尖嘴利,竟然让他有些无言以对,顿时恼羞成怒了,“你们赶紧从这儿滚开,别在这里碍事绊脚的!”
☆、第23章 男主出现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太没有原则了?”江度月叉起腰,颇有些骂街的味道,“我且问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无礼地对待客人?就算我们真的没钱,吃不起你们这破酒楼的饭菜,你就该羞辱我们了吗?正所谓在商家眼里,客人就是等于是贵客,我看你们酒楼是把伙计当成老子了吧?真是没素质,弄得本姑娘连你们的破门都不想进了,哼,你们酒楼就等着亏大钱吧!”
不止那伙计被说得脸色忽青忽白的,就连江守仁和韩青梅都愣住了,自家闺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泼辣了?
江度月骂够了,最后又傲娇地来了一句:“好了,本姑娘现在心里舒坦了,就不陪你在这里耗时间了,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江度月一手拉着便宜爹,一手拉着便宜娘,再叫上小年,转头就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黑色的荷包从天而降,直接落到了江度月的脚边。
咦,今天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日子吗?怎么天上都开始掉钱包了?
江度月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钱包究竟从何而来呢,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给推得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
没等江度月站稳脚步,就见那人匆忙地弯腰一把将荷包捡起来,就要越过自己往前跑去。
这人懂不懂规矩啊,就算是捡钱,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的好不好?
江度月一咬牙,本能地抓住了那人的衣袖,却换来对方十分激烈的挣扎,过程中江度月的胸口还被对方的手肘捣了一下。
这下江度月直接怒了:“这位先……公子,捡钱是靠运气,而不是靠蛮力,你这样会引起众怒的好吗?”
“你快给老子松手!”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江度月一眼,十分用力地推开江度月,就要往前跑去。
正在此时,身后的酒楼里又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哎呀,抓小偷啊,快帮我抓住前面那个人啊!他捡走了我家公子的钱包啊!”
江度月抽了抽嘴角,感情那钱包不是自己的飞来横财啊,虽然知道自己没缘分捡钱了,但是一想到刚刚那个人蛮横的动作,江度月便有些来气。
和本姑娘抢钱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撞本姑娘还未来得及发育的xiong,要是以后本姑娘的那个地方长不大了,谁来负责?
哼哼,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江度月揉了揉胸口,仗着自己的身子矮小,快速地穿越人流,朝那贼人追过去,嘴里也跟着喊起来,不过喊的却是:“前面那位捕快大哥,快帮我截住那个小偷,对,就是穿灰衣裳的那个!”
那贼人本是在不顾地往前跑,此时听了这话,顿时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探头东张西望起来。趁着这空隙,江度月已经跑到了贼人跟前,并奋力地朝小偷腿前扫了一脚,直接把小偷扫翻在地。
“快点,小贼在这里!”江度月一边伸脚踩在贼人背上,一边朝着之前喊话的那人招手。
此时的江度月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在富贵酒楼的二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那个荷包的主人。
抓贼的那人很快也到了跟前,一把将那贼人手里的荷包给抢了回来,又怒斥了贼人几句后,才想起来向江度月道谢:“多谢这位……姑娘出手相助了!”
这时候江守仁他们也已经追了过来,看到江度月没事,同时松了口气,韩青梅忍不住绷起脸来:“小月,你怎么能这么莽撞?你一个孩子多管什么闲事,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看着韩青梅脸上的担忧,江度月也有些自责,她刚刚情急之下,直接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八岁且发育不良的孩子了,不过幸好没事:“娘,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姐,你刚刚吓了我一跳。”小年跑过来抓住了江度月的手,小手冰凉。
江度月抬手安慰地揉了揉小年的脑袋,一转头,就看到那人正押着贼人准备离开,她忙叫住了对方。
“敢问这荷包是你的吗?”江度月问,倒不是她多疑,只是该问清楚的事情还是要问的,别弄到最后她才发现这人只不过是另一个捡钱人。
那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荷包不是我的,是我家公子的。”
“那你家公子人呢?”江度月挑了挑眉。
“我家公子在富贵酒楼用膳呢,刚刚我家公子的荷包一不小心从二楼掉了下来,我便忙着下楼来捡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被这贼人抢了先,幸好得姑娘你相助,要不我也追不回这荷包来。”那人瞪着贼人解释道。
江度月眯了眯眼睛,好好的钱包,会自己从二楼掉下来吗?
这不禁使得江度月愈发怀疑起这人来了:“这样吧,我跟你去见一见你家公子,好判断一下这荷包究竟是不是他的,至于这个小贼,也跟着一起带过去好了,你看如何?”
这人一听这话,还以为江度月是想借机讹一讹自家公子呢,故而原本的感激,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这位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这荷包分明就是我家公子的,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这次没等江度月回答,就听一个温润谦和的声音道:“这位姑娘,这钱包确实是在下的,我记得这荷包里应是装着十几两的碎银,一张面值二十两的银票,还有一小块沉香,若是姑娘不信,可以打开这荷包看看。”
江度月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温润黝黑却显得有些深邃的目光。
“公子,这荷包本就是您的,您怎么还要……”刚刚那人不依地开口道。
“墨云,把荷包给这位姑娘看看。”某人一声令下,声音仍是温润无比。
墨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把荷包交了出来,江度月撇了撇嘴,把荷包接过来后,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又递回给墨云,讽刺意味颇浓地道:“这荷包应该就是你家公子的,你快收起来吧。只是下次可要小心些,钱包这种东西有时候也会很调皮,自己从楼上或者你家公子的腰间、怀里掉下来的!”
墨云闻言顿时有些囧然,旁人不知道,可他却很清楚那荷包是怎么掉下来的。他也不知道他家公子方才是怎么了,竟然突然就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从窗户丢了出去。
而且墨云本以为江度月是想借此机会讹钱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就把荷包还回来了,虽然对方说了两句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话,不过这还是让墨云对江度月的印象有了改观,顿时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道:“方才是我失礼了,还望姑娘不要和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