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平王爷知道多少?自己父母亲和皇上的关系,应该是只有郑丞相知道才是。
赵蔓箐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响,又摇了摇头,算了,就算是知道,也是皇上自个儿乐意告诉的,自己可控制不了皇帝的嘴巴。
想到皇上今天白天看着她的眼神儿,赵蔓箐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跳了起来。
对着个六七岁的稚童,看的那样深情,也难怪赵蔓箐浑身不自在的同时,更有种惧怕。
她不是怕皇帝看上自己,而是怕他想要对自己做点儿什么。
因为皇上的眼神里,充满了要弥补她,要对她好,要关注她的意思。
赵蔓箐从上一世到这一生,就是个懒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有爹有娘,再享受一遍无忧的童年,最怕就是被人关注,那种被人围观跳大神的感觉,可不好。
有什么办法能躲开呢?
赵蔓箐长叹了一口气,如何躲啊?人家位高权重又是丰国独一个的老大,自己能躲到哪儿去?就算可以躲,自己又能去哪儿呢?自己可还有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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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微垂,宿劭扯着蒋光臻的袖子一路拽到了南平王府后花园的暖阁里。
“你都跟皇上说什么了?”宿劭别他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说好的今儿个箐箐要来我府上,谁让你多嘴的?看吧!看吧!就你这一句话的事儿,害的小爷累了一天!”
蒋光臻也累得够呛,又一路被宿劭拖拽着疾奔进了王府,这会儿气儿还喘不匀呢,再加上宿劭又是个枪筒,他哪里有机会解释一二?
“我,我这不是,你……”蒋光臻努力匀着气儿,抬手指着又要暴躁的宿劭,赶紧道:“这不是你说要给她个体面,抬抬她的身份,让她往后的日子好过?是不是你说的?”
宿劭梗着脖子,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这不就是了!现在哪里不好了?这次抬的可够高了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蒋光臻说完,带着丝小心翼翼的看着宿劭,劝道:“父亲这也是为了我俩好,你看看你,遇到事儿,总是这么暴躁,这不好,不好。”
宿劭白了他一眼,没有讲话。
蒋光臻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说你大哥总是教你,内心慈悲的人,就會遇到许多善缘的嘛?你家箐箐就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一定围绕着她的都是善缘,善朋友,你放心就是了。”
宿劭“哼”了一声儿,斜睨着他,“你不是还说,好人没好报,你自己感觉你挺好,可怎麼都碰不到好人的?”
“咳咳……”蒋光臻咳嗽了起来,“我这不是,我这就是要忏悔了。佛讲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业力感召。大概是我恶业太重?或者是我上辈子,以前喜歡伤害别人?就因为这样,那些人看见我,就不喜欢我啊。哎呀,你家箐箐可跟我不一样,她多好,是不是?她那么好,那么懂事儿的小姑娘,哪里能跟我一样?肯定都是善缘的,你放心就是了。”
蒋光臻揽着宿劭往他的院子走,边走边道:“咱快进屋吧,我现在是又冷又饿又渴,赶紧让平安给我泡杯热茶来,快走快走。”
宿劭也不好真的把蒋光臻怎么样,顺势就被他揽着进了院子。
进了屋儿,小厮们上前伺候俩人褪了斗篷,又净了手脸,平安带着人捧了茶递上来,蒋光臻接过,喝了一大口,随手把茶杯放在榻几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啊……终于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