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青看向了申令辰,申令辰瞠然道着:“他不会什么都不要了吧?”
“还是师傅厉害,一猜就着。”关毅青道。
猜着了,可把大家听愣了,郭伟不明白,林其钊甚至都不明白,他有点狐疑道着:“师傅,不会受刺激了吧?”
“不会吧,他神经多大条呢?”郭伟不信道。
申令辰思绪有点乱了,他寻思道着:“不好说啊,眼看着朝夕相处的二葫芦倒在怀里,这刺激恐怕不小,其实线人比任何一种人都难,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很难做选择,要不与贼为伍;要不把贼一网打尽与警察为伍,两种都有难度。”
“他选择是正确的,而且作得非常漂亮。”林其钊道。
“错,这其中没有正确选择,因为你选择任何一方,都意味着背叛另一方……恰恰这个团伙里,不管是戎武还是聂奇峰,都对他非常赏识。”申令辰道。线人天生就是叛徒的角色,无人能够幸免。
“莫非……是心理愧疚?”林其钊不信道。
“你说呢?真把肖卓立抓走,看着昔日同事坐在被审席上,你能没一点感觉?”申令辰如是道。
想了想,不说了,哎地一声长叹作结尾,林其钊摆摆手,中止这个话题了。
申令辰开始安排了,啥也别说啊,多敬酒、多吃菜,说点开心的事,别提二葫芦,别提戎武,提提理想的事,最好多劝劝他,出国,继续他的学业。
作为核心人员,关毅青知道对这个线人保护也是煞费苦心,外部的宣传没有涉及线人一说,内部的资料显示,线人姓李名小勇,已经被聂奇峰打死,至于小木,所有与警务相关的资料已经清成空白了,现在如果要查,这位木林深的富二代,还在美国呢。
他的身份保密级别提到了省厅一级,信息、身份这些都好办,难办的是,你把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彻头彻尾的重换地图恐怕不容易,甚至比当时送他去当线人难度还要大。
正安排着,电话响了,申令辰和林其钊的电话同时响了,两人喂喂一接,职业性地站起身来了,郭伟和关毅青互视一眼,马上明白了,又有重大案情了,林其钊惶然道着:“坏了,这顿饭吃不上了,特训组刚刚指挥特警抓到了涉案蛇头。”
“看来聂奇峰交待的灭口事是正确的。”申令辰道。
“省厅专案组让回去布置审讯和海面打捞,可能又要多几起命案了。”林其钊道。
“陈处让也通知我回去参会。”申令辰道。
“那一起走吧,你们俩……”
“哪儿也别去,就陪小木吃好饭,多安慰安慰,多劝劝……”
“听师傅的啊,凡不让说的,啥也别说……”
“一定让他情绪稳定啊……”
两人叮嘱着,匆匆离席,郭伟和关毅青送出门厅外,直看着两人离开,相视无语了。
“不会连小木都不来吧?”郭伟笑道。
“以我的经验,你期待的事,大部分都实现不了……那,来了。”关毅青笑道。
郭伟回头时,正看到了小木从车上下来,付了车费匆匆而来,一看两人站在门厅,小木好奇问着:“不至于吧?一直等在这儿迎接,堵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