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精神状态不错,跟着申师傅多偷点师啊,恐怕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里,不会再遇这样的大案了。”林其钊一一问候而过,到了关毅青面前,他示意着那位问:“郭伟呢?”
“和丰汇银行交涉去了,还有几起被抵押的赃物需要确认。”关毅青道。
“师傅呢?”林其钊问。
“里面。”关毅青指指内间。
林其钊笑着进去了,将进时又折回来了,小声告诉关毅青道着:“通知郭伟回来,大家聚一聚,我请客。”
“好啊。”关毅青笑道。
林其钊笑着推门进看申令辰了,这间小屋子,唯一多了个旧沙发,映入眼帘的景像,除了案卷还是案卷,满墙上贴着嫌疑人照片,名字,分门别类地一簇一簇,两个月的时间,足够申令辰把他们刨个底朝天了。
“师傅?”林其钊轻声道着。
正伏案写着的申令辰一抬头,哦,吓了一跳,然后瞠然道:“林处长,又来折我寿了,你叫下属师傅,我敢应声啊?”
“郑局让你强收徒,那我就来个强拜师,有什么不行啊。”林其钊笑着道。
“随你……嗯,表情这么好,有喜事啊?”申令辰问。
“您猜猜看?”林其钊卖了个关子。
“还用猜嘛,马玉兵、毛世平是不是有下落了?”申令辰直接问。
“师傅就是师傅,一猜就着,一个在宁夏、一个在陕南,昨天逮着一个,牵出另一个来了,都被逮了,准备下给他们腾地方,后天解押回来。”林其钊道,两位藏得很深的,终究没有躲过天网的追逃,涉案这么大,到那一级公安也不敢不重视。
不过现在这样级别的嫌疑人可引不起申令辰的兴趣了,他一扔手里的笔道着:“他们在这案子里,算不上大角色。”
“问题大角色是咱们自己人啊,哎……连功自矜夸的机会都没有了。”林其钊尴尬一笑道。
“这是好事啊,切掉这颗毒瘤,治安能平稳数年不出大案,这从根上讲还是一个职务犯罪防范的问题啊,我记得你说过,像我这样不规矩的警察,并不值得效仿。”申令辰道。
林其钊不好意思说着:“师傅,我就说了您一句坏话,您还记着。”
“不不,你说的是对的,得有效的制度来管,而不是靠思想政治教育,提高自觉性来管,在利益和利害冲突的时候,左右一个人行为的,往往不是道德或者法纪。”申令辰自省道。
“是啊,可我们还离法制的环境还是有距离的,这两个月您看有多少说情的、走后门的、拉关系的,就怕咱们查到他们头上。”林其钊欲说还休,无语道,那些看不见的关系网,要远甚于天网和制度的威力,它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
“没办法,人情社会啊,要不当警察的这么累。”申令辰无奈道了句。
林其钊信步着,却是又被申令辰的细致的耐心打动了,他一簇一簇看着申令辰梳理的嫌疑人关系,每个人都用文字标着详细的出身,越看越入迷,忍不住赞叹道着:“师傅,您这功夫下得,叹为观止啊……您得好好带几个徒弟,这种直观思维和逆向思维的方式,千万别让后继无人了。”
“这笨办法,恐怕没几个人愿意下功夫了……对了,戎武的后事处理完了?”申令辰问。
“完了,家属已经领走骨灰了……尘归尘、土归土、愿这位罪恶的灵魂的能得到安息啊。”林其钊说着,目光移到了整个关系图的最中央,那儿还钉着戎武的照片。
戎武,197*年至200*年,学历,不详;经历,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