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有道理了,里层看外层很清楚,而外层看里层却是云里雾里,这样说的话,也许潘双龙并不认识所谓的‘五哥’”申令辰问,一直以来得不到这个异像的答案,小木的解释,让他开始用新的角度斟酌合理性。
“就像社会的不同阶层之间,就像大家传说的什么创造神话一样,故事和真相,总是有差距的,比如:五哥?”小木笑着提醒申令辰。
“噢,对……很有可能,游必胜认识的五哥是聂奇峰,而潘双龙兴许认识的五哥,就是另一个人,那么马玉兵、毛世平,和那位瘸子何实,认识的五哥,说不定也不是同一个人……就像阶层之间,知道是个领导就能赢得尊敬一样。”申令辰道。
“对呀,而且我感觉,游必胜吞吞吐吐,必定有他的原因,以我的感觉,这个团伙应该是杀伐果断,不留后患,从他们转眼间人去楼空就看得出来,留下的生意一点都不可惜……那问题就来了,如此果断的人,怎么会留游必胜一命?”小木问。
“你是指……”申令辰请教问。
“绝对黑吃黑了,游必胜只交待人,不交待事,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小木谑笑道,他对坏人太了解了,就像了解自己的心态一样。
申令辰斟酌片刻,点点头,和他的想法大致不离了,他捋着思路问着:“你是怎么想通的?”
“弱点,人性的弱点,戎武的妹妹一出现,我一下子觉得豁然开朗了,每一个有牵挂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封闭自己的圈子,生怕出现后患,祸及亲人,特别是他们这种人……也只有这种隔离的方式,才能达到他们需要的效果……更何况,说不定他们还有更重的案子。”小木道。
这时候的小木已然不同初见了,平庸、无聊、醉生梦死的颓废,已经在他身上找不到踪影了,申令辰看着他,暗笑了,这个家伙,似乎天生喜欢冒险刺激的环境一样,念及此处时,他掏着手机递给小木道着:“有个信息可能你会感兴趣的。”
小木接着看了看,说了句我艹,然后仔仔细细开始看了,看完像石化一样,坐着半晌未动。
开启思考模式了,申令辰笑着,且斟且饮,只等小木反应过来,递回手机,他出声问着:“什么感觉?”
戎武的身世,小木拿起筷子,又放下了,又拿起来,又放下了,眼睛里闪着狐疑道着:“那这个肯定就是反社会的性格了,不会再有回旋余地了。”
“怎么讲?”申令辰好奇问。
“往前推一推时间,他17岁、他妹妹8岁,一个刚懂事,一个还没成人,在这种情况下,父亲被枪毙是什么感觉?咱们国家当年枪毙那场面是五花大绑、插亡命牌、万人空巷围观啊……这种事对性格的冲击,那是无与伦比的,变成什么人都可以理解。”小木道。
“他就是个死刑犯,枪毙的都没错,不冤枉。”申令辰强调着。
“人性和法制是对立的啊,大哥,这种场景让老外看来,是要被吓昏的啊……假设你在未成人的时候,你父亲被枪毙了,每天围观你的都是可怜和厌恶的目光,谁说起来,你也是死刑犯的儿女,你觉得你能正常成人吗?”小木举着例子。
这话噎得申令辰消化不良了,拿他做比较,他说了,我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啊,小木反驳了,所以你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态啊,你觉得他们可恶,而他们,肯定觉得所有正常人,都可恶啊。
噢,也对,否则不会对小木这号怪胎另眼相加了。
申令辰排着两人的简历,戎武辍学后,除了几年打工的经历,再无记录,而这个容缨就怪了,户口是几年前购房才到了滨海,而之前她不但正常读了初高中,而且还在滨海读了大学,当然,品行极为不端,纠结社会无业人员打架滋事被处理过两次,还有非法飚车被处罚过几次,派出所里的记录,也是厚厚一摞。
“我擦,是个大太妹?”
小木吓了一跳,戎武给他的感觉是极其儒雅,和他妹妹相差实在太远了,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眼睛里蓄着很感动的意思,申令辰一问,小木叹气道着:“我明白了,长兄如父啊,戎武可能和我爸一样,骄宠之下,事于愿违了。”
申令辰笑笑,未往深里讲,怕勾起小木的心事。
两人且吃且饮,话题渐酣,对于小木变得兴奋、进取、向上的心态,申令辰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线人,好歹该有点反感、怠工、消极才算正常,就学过变态心理学,也不应该变态到这么积极啊?
又说到今天的发现,一听冒出这么多人来,小木兴奋了,告诉申令辰道:“看看,无心之得,那就好好试试,我躲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