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些人里,当大师傅的料没几个啊,早晨睡懒觉不起床,提瓢子一周了都端不稳,配菜他连菜名都认不全,我问心有愧啊。”教务处的难得有点良心地不好意思了。人家组团学习来了,又这么款待,实在受之有愧啊。
“没事,没事……您喝着,别担心,不会就让他们多学几天。”小木安抚着,让大葫芦把教务处的这位还有点良心的,直接拉走继续往晕里灌,省得太明白不好解释。
乱呐,这是一群操蛋的货色,喝着酒,划着拳,三句不对,操尼马干你姐插你妹就开始了,怨不得老瘸一伙人把他们扔在街头任凭自生自灭,就这样子,救世主都救不了他们啊?
大多数时候,人是无知无觉的堕落,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毁灭的……小木想着曾经学过的东西,好像在这里能最直觉的感觉到那堕落以及毁灭的过程,堕落得很彻底,而且很欢乐。
瞧瞧,喝高了的,脱光了上身在舞。
喝晕了的,拿着酒瓶当麦霸在唱。
喝醉了的,或趴或躺或吼,再不要啊声吐上一大口。
一个场面简直像群魔乱舞,喝不倒的小木不经意回头问大葫芦,哟,人呢。还是别问了,几个混球正拽着大葫芦,挨个灌他呢。踌蹰间,又一只染甲的手伸过来,拿着他的酒杯,给斟满了一杯,小木侧头时,看到了身材走形,二十年前可能勉强当过美女的红姐,他笑着问:“怎么就您一个人啊,红姐?”
“你问西凤和大李?”红姐酒放到他面前。
是红姐的姐妹,也是同行,小木点点头道着:“刚才好像还在。”
“哎呀,我告诉你啊……”红姐一副淫浪贱的笑意盈然,附耳告诉小木,两人一人勾引了个大师傅,而且一起勾引了教务处那位,成功地有一腿了。
这消息听得小木一口酒全吐出来了,愕然问着:“是不是啊?这才几天?”
“一见钟情的时间,不能以天算啊。”红姐笑着道。
“呵呵,也好,没准再找个归宿,开个夫妻店也蛮不错的嘛。”小木道。
“错了,我们这行没几个善终的。”红姐显得有点悲伤地道,眼一瞥小木笑着告诉他:“要迟生二十年遇上你就好啊。”
这眉目传情的,让小木差点把酒全吐了,他妈滴,一个老婊子和你讲恨不相逢未嫁时是什么感觉?小木哭笑不得问着:“红姐,我可把你当兄弟,你不会想上我吧?”
哈哈,红姐被小木的促狭逗得花枝乱颤,肥胸猛摇,笑吟吟打量了小木几眼告诉他:“来我房间,有事给你讲。”
“哇,你真要……”小木吓了一跳。
红姐附耳小声说了句:瘸哥来了,要见你。然后不管小木的瞠然表情,一手拿杯、一手提酒,一摇三晃地走了。
怕什么,什么就来,还来得最快,小木放下杯子,拔拉过口齿不清的二葫芦,起身朝外走,此时对这位红姐的看法又上一层,怨不得一直派这么个妈桑在身边,恐怕早有所图。
小木边走边寻思着,自己没有露馅的地方,然后鼓着勇气,直往宿舍二层,红姐的住处去了,刚到楼梯口就停下了,一位拄着拐的黑影站着,像凭空出现一样,拐重重一顿,小木停下,掏着手机亮了亮光,笑着问着:“瘸哥,我还以为你也进去了。”
“哟,这是巴不得我进去呢?”老瘸睥睨道。
“瞧您说的,我怎么敢呢,别站这儿啊,到房间里坐坐。”小木道。
“不用了,跟我走,问你点事。”老瘸道着,拄着拐从阴影里出来,一辆车在门口,已经发动亮起车灯了,小木亦步亦趋跟着,老瘸且走且问着:“听说你干得不赖啊,把我们手底了几十号人,都召这儿来了?”
“不招来,他们指不定得被逮进去多少呢。”小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