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慢慢流逝,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连中午那顿饭都懒得去吃了,临近天黑时,小木已经变成了病恹恹的有气无力,终于再一次体会到存在感了。
很清楚,饿死老子了。马寡妇这个狗。日的,居然旷工,没来公司。
也好,又混了一天,申令辰问起来就说没见着人,他懒洋洋的起身,准备往公交去的时候,却终于等来了意外之喜,一辆白色的三菱越野和他擦身而过,呼啸着拐进了租车公司,三位男子先后下车,其中一位瘦高个子,长脸,面色病态白的,可不是目标是谁?
就因为这张又长又白的脸,才得了马寡妇的绰号,别提多形象了,那面白唇薄的男人女相,还真像个夭寿短命的寡妇脸。
小木腾地就冲上去了,嗨、嗨喊着,直追向马寡妇。
那三位懵了,一位剃庞克头,前臂纹身直接伸手拦着:“嗨你妈痹呢,你谁呀?”
“马爷,马爷……我来投奔您来了。”小木兴冲冲的,停下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说服这些人渣。
不过明显不好说服啊,马寡妇懵头懵眼地,上下打量着小木,死活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纳闷地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那两位摇头,庞克头这货,一戳手指威胁着:“滚蛋,那来的小赤佬啊。”
“马爷,我一远房舅让我来投奔您呐,他说您老义薄云天、扶危济困,一定会收留我的。”小木急了,开始学着陕省那套拉关系的方式。
马玉兵呵呵干笑着,把庞克头手下拔拉过一边,凑近了打量着小木,笑着问:“你舅谁啊?认识我?”
“嗯,认识,和您共过事呢。”小木道。
“叫什么?”马玉兵问。
“游必胜啊。”小木道,把滨海的老痞子抬出来了,这是无从证实的事,老游在监狱里等死呢。
“那你舅是这么告诉你的?说老子义薄云天,扶危济困?”马玉兵好奇问。
“对呀。”小木点头。
马玉兵哈哈仰头大笑一通,蓦地脸一拉,一挥手:“把他弄进来。”
假的,是个骗子!马玉兵明白了,还扶危济困,尼马趁人之危的事倒是干过。
嗨,嗨,干什么,干什么?小木乱推搡着,两男不容分说,扭着胳膊直接把人别起来了,挟制着直上二层,进门马玉兵像是闲来无事逗乐子,两腿往桌上一搭,哈哈笑着看着小木道着:“小子,你舅真是游必胜。你特么不会是游必胜的私生子吧……不像啊,老游造不出你这样的来啊。”
“呵呵……那个,马爷,是个很远很远的远房亲戚。”小木赔着笑脸,这话差不多等于承认是瞎话了。
“那他绝对不会这么告诉你啊,他要提起我,得恨不得三刀六洞啊……哈哈,骗我头上来了,想来干什么?”马玉兵道,道上的仇家,不过已经是将死的仇家,根本没放在心上。
“马爷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您呐,一帮兄弟给抓得抓,跑的跑,游老大也等着挨枪子了,我这不没办法才来,连滨海也不敢回啊。”小木苦着脸道,用的是纯正的滨海话。
“犯的什么事?”马玉兵问。
“我没犯事,可架不住天天去派出所让你报到啊,你没事,他们让你交待别人的事啊。”小木道。
马玉兵笑了,可怜兮兮的小木似乎触到了他某根兔死狐悲的同情弦,他手指勾勾叫着小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