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说着一骨碌起身,片刻后从酒柜里,找出来了一瓶红酒,仅剩的收藏了,他拧着开盖,那样子真是有点兴奋了,拧盖都咬牙切齿的嘟囊着,特么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牛逼人物嘛,怎么越过越傻逼了?回来才几天,我这个研究变态心理学的,在别人眼里也快成变态了。
这位绝对是性情中人,一点都不掺假,那忧愤、那无奈、那满肚子不合时宜,让申令辰莫名觉得亲切,且斟且饮,不知不觉中,两人像多年的知交一样,随着酒意,隔阂在慢慢消失,关系在慢慢拉近。可让申令辰觉得难度在不断地加大,因为面前这位不但不傻,而且比绝大多数人要聪明,这种人,对于一件事能看到通透彻底,你那怕想藏着一点猫腻都不可能。
换句话讲,想说服他不是一般地难,他真有点奇怪,在陕省是谁说服了他去当线人。
那怕就这么一点小小的犹豫,也被小木窥到了,他敬着酒嘿嘿坏笑着对申令辰道着:“你又在想,怎么勾引我上船?我可把你当朋友啊,不能把朋友往坑里推吧。”
“不,其实我是得到了点消息,想来替你解决一下心理问题,我在犹豫,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别说不对,惹您笑话就不好了。”申令辰客气道,把木林深的好奇勾起来,小木讶异一指自己:“我的问题?”
“对,你的问题。”申令辰点头道。
哈哈哈,小木一阵大笑,告诉申令辰:“你要解决了我的问题,别说当线人,当人妖都行。”
“是吗,你说的啊,赌注这么大,我还真想想,万一赢了,得多有成就感啊,听着啊,我用我的经验,来帮你这位小朋友解决一下。”
申令辰来劲了,放下酒杯,看着小木,微笑着,绝对不掺假的微笑着,语重心长地开始了……
第69章无处安放
面对申令辰,小木的表情开始玩味、不屑,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多上这么一个扯淡的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特别是习惯于说教、劝慰的警察叔叔,那么苦口婆心劝你,你忍心拂他们那点屁事不顶的可爱好意么?
当然不忍心,但别指望用听进去,在心理的角度,大多数人是小木蔑视的对手。
申令辰似乎也窥到了这一点,他笑着道:“你父亲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得说他几句好话,他十五岁辍学,二十岁出师,带着发妻,也就是你妈妈,俩口子相依为命到滨海谋生,在从街头大排档开始的吧,三十年,三十年如一日,把生意做到这大,到现在我听说木老板还亲自下厨,言传身教的弟子有上百之众,在滨海,维扬菜系,他是数得着的一位前辈,不简单啊,一件事做到极致,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你父亲,绝对是这个。”
申令辰竖着大拇指,然后小木在翻白眼了,表情冷漠了,对于夸奖,一点都不认可似的。
“不管爱听不爱听,我还得说他几句坏话。”申令辰貌似不知地道着:“非人之事,必有非人之难,你父亲的成功之处,也就是他的失败之处,你可能不知道上个世纪学徒是什么概念吧?像这种学厨的,至少得三年,起五更忙半夜,店里所有的勤杂活全部得包喽,一毛钱工资没有,顶多管吃,至于住,就是店里的长条凳子,如果给你这样的生活,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莫非,我爸当年被人这么坑过?”小木精神头来了。
“对,比这还惨,一点不小心,就得挨骂甚至挨揍,你可能对你姥爷没印像了吧?应该在你九岁的时候去世的。”申令辰问。
“我姥爷?”小木愣了,一看就是没印像。
“对,也是一位大厨,是你爸当年的师傅,这里面有个有趣的故事,当年你姥爷手底不少伙计,你妈娘家就是个大户啊,但是只有一个姑娘,老爷子开出的条件是入赘,可偏偏又出了岔子,愿意入赘的,你妈妈看不上。而你妈妈看上的,恰恰是个梗性子,死活不愿意入赘,不愿意拿唾手可得的家产。”申令辰笑着道。
“真的假的?”小木吃惊了,此时方知,自己一点不了解上一代的家事。
“张政委说的,你爸和你爸的老哥们老吴,都和政委有点来往,他还托政委想给你办个入警手续呢。”申令辰道。
那就假不了了,小木好奇地问着:“那后来呢?”
“你是问这个问题怎么解决的?”
“是啊,我知道结果,就是我,过程呢?”
“过程很简单,你爸带着你妈私奔了,就来到了滨海,等再回门的时候,已经有你了。”申令辰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