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诚恳无比,木林深却是脸不红不黑,愠怒道:“什么叫你脸皮没我厚……冲你这句话,要到投资,我得毫不客气地拿一成辛苦费。”
“没问题,再加一顿酒,以后你泡妞都算我埋单。”苏荣乐刺激道。
“既然你这么谦虚,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回,孙清华这种暴发户啊,你求他不管用,听我的……”
苏荣乐附耳上来,木林深眉飞色舞安排双簧剧情,就像两人发现了哪儿有了美食,那儿来有了美妞一样,不一会儿,两人窃笑着下车了,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这一回苏荣乐大大方方地上前摁了门铃。
两层,有四五百平,如果从空中附瞰这里,应该能看到星罗棋布的院落,不过肯定没有近观更美,铁艺的院门,四周爬满了藤罗、院子里一个小花园,这个季节正五颜六色地怒放,出来开门的是一位系着围裙的姑娘,那水灵脸蛋差不多赶上嫩模的水平了,恭身问好,把两人请进了别墅。
“你那馊主意行不行啊?”苏荣乐心虚地小声问木林深。
“经商不行,不等于智商也不行啊。”木林深笑着小声回道。
两人轻步走着,左顾右盼所见,想不拉仇恨都难,进门客厅就是一个红木茶围,边上的两面柜子,一面是各色茶、一面是各色酒,两人在客厅稍站,楼上趿趿踏踏的脚步声下楼了,但见一位暴牙凸腮、肚大腿短的男子下楼,脑袋上的毛已经被岁月的流逝拔光了一半,可胳膊胸上的毛却愈发地浓密了,这张嘴一笑能把人吓一跳的,可不是当年的如花,还能有谁。
变化还是有的,当年很猥琐,现在更猥琐了。
“孙总,给你带来一个老朋友,还认识吗?”苏荣乐笑吟吟问。
“面熟……这位是……”下楼的孙清花貌似怀疑,挖空心思地在找着回忆。
“如花这个外号是我起的,应该我化成灰你也认识啊?”木林深嗤笑道。
孙清花脸一下子拉长了,半天尴尬,又释然笑了,他悻然道着:“还是这么损?等化成灰我一定去看看你……小白脸,听说你在外面上了个野鸡大学,镀金回来了?”
“金是镀上了,可错过真金白银了,还是孙总牛逼啊,靠本事就这么拽,不像我们,只会靠爹。”木林深像是羡慕地道。
这句让孙清华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他笑吟吟地邀着两人参观他的别墅,这个在苏荣乐的预料之中,每每来人,都会有这么个过程,说是参观,实为炫耀。
这不,说起这幢楼,孙清华说了,不贵,当时三两千万,就是有点大,一人拾掇不过来,不还得请人么,光保姆和钟点工就请了仨。
说起这装修,哎呀,孙清华很烦燥了,他说一般一般化,才几百万而已,请了好几个设计师,我觉得他们眼光不行,太狭窄,这不,我就挑了几个。
说起这博古架,哎呀,孙清华更烦了,一堆古物件,要不是看它还有个样子,早扔了,对了,得给你们介绍这件青铜器,香鼎,后周时候的物件,冬天暖手的,好像是……手指一戳下巴。
这表情是犯傻了,是绝对是不知道了,就像当年面对考卷上的题目一样,abcd得靠诌出来。
圆场的来了,木林深凛然问着:“莫非是小周后的随身物品……就是写春花秋月何时了那位皇帝的妃子,漂亮着呢。”
好崇拜的眼光审视着古玩,这正是孙清花想看到的结果,他露着暴牙哈哈一笑道:“对……应该是,乐子你瞧瞧人家木少,多有文化,不像你,就会吃喝嫖赌。”
“孙总您别老损我啊,他比我坏多了,想我当年多纯真,都是被他带坏了。”苏荣乐指着木林深苦脸道,说到此处,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孙清华咧着嘴道着:“那倒是,想当年咱哥俩同病相怜啊,一起被罚站在教学楼道里晒太阳,那班主任就跟我仇家一样,每回不做作业都被被他逮着。”
“切,你就没做过,一逮一个准。”木林深揭穿了句。
“好像你做过似的,还不是哄女生给你抄一份。”孙清华极度不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