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下巴,她想了想,“既然婶婶这么喜欢这道菜,我也就不藏私了,当着大家分享一下做法,今后你们自己也能做,最好让叔叔们也试试。”
“据古代流传下来的做法,要先把豆丹放到水里浸泡,然后用一根擀面杖把豆丹从头到尾擀出内脏,放在水里清洗。然后,把擀出来的肉放进开水锅里稍微煮一下,使肉凝成完整的长条,哦,一定要七分熟,这样才能保证肉质鲜美,原汁原味……”
众人的脸,七彩调色盘似的,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应有尽有。
“接着把凝成条状的豆丹肉配上大白菜或者丝瓜清炒,然后加入红辣椒、大蒜等调料进行烧煮,大功告成。”
一口气做完推销,夜辜星笑得颇有成就感。
指尖转向另外一个盘子,再接再厉:“这道叫知了猴。金蝉羽化蜕壳之前便叫这个名称了,外皮类似蝉蜕,含甲壳素和蛋白质,味甘、咸、寒,入肺、肝经,是重要的辛凉解表中药,具有抗菌、祛寒、镇惊、利尿的功能。”
“至于……这道汤嘛,叫金蝉花露。每年秋季来临,蝉钻入土中,逐渐变成蝉蛹,在羽化前被冬虫夏草菌类寄生,当生活备件适宜时,就开始萌发成菌丝体,吸收虫体的营养,最终虫体被菌丝体完全占有而只剩下一个躯壳。”
“万物复苏时节,菌丝体又从营养阶段转化为有性阶段,渐渐从顶端开花分枝,故而得名蝉花。”
“别、别说了!”宋亚秋尖利的嗓音响起,隐约中,带着癫狂,吼完这一声儿,又掐着喉咙,俯身干呕起来。
“八婶,您这是怎么了?快快快,喝了这碗金蝉花露,保管你药到病除!”
夜辜星朝邓雪使了个眼色,邓雪面色不变,相当安然,上前两步端起桌面上夜辜星亲手给盛的那碗“金蝉花露”递到宋亚秋面前——
“八夫人,请。”神态恭敬,礼仪周全。
宋亚秋一脸见鬼的表情,俩眼珠子盯着碗里那漂浮的蝉身,似乎下一秒就要滚落出来。
“拿开——滚!”
夜辜星踱步行至她面前,“二婶这是怎么了?不相信这汤的效用,还是不相信我?”
“最新研究表明,蝉花具有提高免疫力、抗疲劳、保肾、改善睡眠、抗肿瘤、保肝、抗辐射和明目等多重作用,是神奇的中药呢!”
“呕——”恨不得把胃掏出来,用洗衣粉搓。
“六婶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要不,您把这碗汤喝了?”
郁凯伦面色刷的一下惨白,全身瑟瑟发抖,“我……不、不用……呕——”唯一强撑住没呕的人,如今也开始发作了。
一巴掌拍着雅白色欧式长桌上,夜辜星面色陡然一沉,冷笑出声:“看来我这个侄媳妇真是不讨各位婶婶的喜欢呢!也罢,既然我退让到这步田地,你们还是无法摒弃偏见,做出这副嘴脸,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客气到底了!”
“不是,我……”
“侄、侄媳妇别误会,我们只是……”
郑萍惨白着脸,用一种幽怨到死的目光看向夜辜星,说话声音也软弱无力,如同一汪秋风瑟瑟中兀自涤荡的凉水,“煌儿媳妇,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长辈。你又何必用这种手段来折腾我们这些个老不死的?”
委屈、幽怨、控诉,却难掩强势和愤怒。
眼中蓄泪,夜辜星凄凉的目光缓缓将众人扫过,端的是梨花带雨,人比春花弱,“二婶,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待见我,上岛那天您称病不见,我可曾怪过你?还有你们!可是,我一味的退让,反而让你们觉得我好欺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