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林家倒了,你这个上门女婿翻身做主,开始教训起我来了?!做人可不能忘本!”
唐禹谟起身,整了整衣领,目光冷淡,“你今天状态不好,等你好点了,我们再谈正事。”言罢,作势欲走。
“唐禹谟!你给我站住!”女人尖锐的嗓音夹杂着悲怆与愤恨,似要从心里滴出血来,“你问我当年的事,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你怎么就能这样理直气壮地问出口?!可怜我林家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出了事,你就想独善其身?!”
唐禹谟眸光一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听不懂?!你居然听不懂?!当年,刘馨婷滑胎,你没有多问一句,她无故失踪,你就装聋作哑,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你扪心自问,我们对她所做的一切,你就真的毫不知情?!”
唐禹谟看着她,静静看着,眼中黑光却不停翻涌,旋即归于平静:“你,没有证据。”
林晓薇一愣,继而癫狂大笑,眼角却有泪水滑落,“你承认了?!哈哈哈……你终于承认了?!错的人,何止是刘馨婷,还有我这个傻子!傻子!唐禹谟,你好狠的心!”
男人却不为所动,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
林晓薇却伸手抹去眼角不争气的泪,情绪瞬间平静下来,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兴,“唐禹谟,你以为,林家倒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
男人离开的脚步一顿。
“也不怕告诉你实话,我们俩结婚的时候,我爸就说过,你是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让我多防着你,所以,这些年来,你靠着林家荫蔽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做了详细记载……”
唐禹谟反身一步扣住林晓薇的手腕,目露凶狠,“贱人!你居然还留了一手?!东西在哪儿——”
林晓薇忍痛一笑,目露痴惘,“果然,只有利益才能将你绑在身边。就算我真的雇凶杀人,撞死了刘馨婷,你也会装聋作哑,和我白头到老,对吗?你看,这个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知道你对权力的渴望,明白你对财富的向往,将你的好,你的坏,悉数包容,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不是吗?”
唐禹谟温柔一笑,手上力道渐松,指尖摩挲着女子白嫩滑腻的腕部,“晓薇,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还有我们的女儿。乖,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禹谟,这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我只给你七天时间,如果七天之后,你还没有想到办法把我救出去,那就只有让你进来,我们做一对监狱夫妻,一直被关到死!”
男人温柔的嘴脸瞬间破裂,狠色毕现,“你他妈疯了?!你犯了故意杀人罪知不知道?我不是神,怎么可能救你出去?!”
“如果我告诉你刘馨婷还活着,没死呢?”
唐禹谟踉跄着后退半步,满眼不敢置信。
“呵呵……这位被你抛弃的前任,如今权势滔天,林家垮台是她的功劳,我锒铛入狱也和她脱不了干系!你看见了吗?暗中有一只翻云覆雨的手,正挥舞镰刀,收割性命,而下一个对象就是你我!”
唐禹谟从拘留所出来便直奔钱家,林晓薇的案子,钱淑儿是关键所在,只要她肯翻供,七年前的事根本无从查起!
可是,他一敲门,便被佣人拦在了门外,“我们小姐不在,你走吧!”
钱家二老见他更是避之不及,如今,林家倒了,与林家一向来往密切的钱家也成了重点审查对象,所幸迄今为止尚未被人抓到把柄。在这个关键时刻,有谁还敢和林家沾边?
唐禹谟在钱家门口足足等了三个小时,烈日炎炎,他险些晕倒,终于,颓然离去。
辅一驶离钱家大宅,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眼前一亮,连忙将车子靠边停下,接起的同时也按下了录音键,质问冲口而出:“淑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