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钰竹知道,彭县一地的官员如此,只是晋地官员的缩影,想要让好不容易筹集来的粮食,都用到百姓身上,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贪官全部查办了!
他在草棚里思索了一会,先研磨写了一封信,让最可靠的人给瑞王送去。
然后又让人把钱海几人叫过来,说:“你们可知,瑞王来到晋地就开了粮仓,每地都能分得一定份额粮食!”
钱海几人相互看了看,一致摇头道:“这个还真不知!”
钱海就问:“杜公子,是不是官府也要开设粥棚了?”
杜钰竹叹了口气,道:“县令并未提起已经分得赈灾粮的事。”
钱海几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周成咬着牙,骂了一句:“这该死的狗官!”
钱海一把拉住他,眼中满是严厉的说:“不许胡说!”
周成在他的眼神下闭了嘴。
杜钰竹却说:“怎么就不能说了!按说赈灾粮应该已经到了彭县,可那狗官硬是不提开设粥棚的事,贪的也太没底线了!”
钱海原本看杜钰竹和县令相谈甚欢,出于小心,才不让周成在杜钰竹面前那样说县令,现在听他这么说,明显也是对县令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
这才松开了拉着周成的手。
周成心里虽然认同的很,却不再随意说什么了。
杜钰竹见他们无人应声,干脆直接道:“我听说,瑞王最是公正廉明,咱们何不找出县令的罪证,呈给瑞王,直接处置了县令!”
其他人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唯有钱海提出:“粮食之事太过重要,县令一定交于心腹掌管着,咱们一时半刻恐难找到罪证。”
杜钰竹却道:“处置县令,不用非得有贪污赈灾粮的罪证,只要是能把他扳倒的罪证,都可以。”杜钰竹不相信县令这样的人,在彭县任县令几年,手上还是干净的。
钱海听了他的话,眼睛果然一下子就亮了,说道:“是我着相了!”
县令贪污赈灾粮的证据不好找,难道之前做的那些无法无天的证据还不好找么!
……
瑞王刚到晋地,就接到了杜钰竹的信,信中说他已带着筹集到的物资前来晋地,后期还会有物资继续过来。
然后又让他除了给皇帝要物资以外,再给临近的州府去信,以民间都能自发的组织对晋地的救助,临近的官府若是没有一点行动,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威信,恐怕会受到一些影响……
瑞王按着杜钰竹的计策,对临近州府去信,信的最后写道:若临近州府能支援一二,晋地灾情得到缓解,本王回京后,定会把次事禀报给父皇!
瑞王给临近的州府去了信,又把晋地粮仓里的粮分发下去,刚抽出一点时间准备查办粮仓贪污一事,就又接到了杜钰竹的来信。
杜钰竹信中说,让晋地的人自己出面,把那些官员犯过事捅出来,只要那些官员被关进牢里,想知道什么还不容易!
瑞王看过信,直说晋地赈灾,杜钰竹真是第一功臣!
……
沈安筠每日都能接到,哪个县又加入了车马行会。
随着以后通车的地方越来越多,沈安筠觉得,和京城之间的车道,也该开通了。
她原本是不准备独占这条车道,只是在发现了自家相公可能从事的事,她又改变了主意。
为了安全计,京城这条车道,还是牢牢地掌握在自家手中的好!
开通京城的车道,首先京城要有合作的人家,之前她从未想过独做这条车道,自然也没在京城寻找合作的人。
现在要找合作的人家,却也不难。
沈安筠直接找到养伤的姚绍卿,见过礼后,也不多废话,直接道:“我想开通丰漳县到京城的车道,不知姚大哥是否可以给介绍一家,比较能信得过的人家来合作?”
姚绍卿为瑞王培养各种人才,对他的势力自然是清楚的。在投靠瑞王的几家商家里,选出了做石料生意的张家。
沈安筠就问观棋:“可曾和张家打过交道?”
观棋点头。
沈安筠就道:“我把去京城谈合作的事,交给车马店的王管事,到时候你跟着一起过去,和张家合作的事,就交给你了。”
观棋早就盼着和京城通车呢,沈安筠吩咐了,他就响亮的应了。
丰漳县里加入车马行会的人家,很多因为谈下不少的合作地,心里对杜家在车马行会的话语权,有了别的心思。
可惜还不等他们聚在一起,准备选出一个副会长出来,和杜钰竹分权,就听到了杜家,竟然和京城做石料的张家合作,一起来做丰漳县到京城的车道。
有人认为这个消息不真,因为张家做的都是大生意,怎么会看中这种一个人只需要三五十文钱车资的生意!
可惜从丰漳县过去的,张家对晋地捐赠的物资,让他们清楚的认识到,张家是真的参与进了车道到行业中!
第65章 开源
沈安筠接到杜钰竹的信, 知道晋地目前表面上形势好像稳住了,其实只要粮食供应不上,情况就会变得很危险。
沈安筠思量着晋地粮仓所剩的粮食, 并不能坚持到朝廷的赈灾粮过去,这期间就全靠着晋地临近的州府,还有各地的民间捐赠。
晋地临近的州府,最多支援一两次,民间捐赠也只是前期还好一些……
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不乐观!
她和公婆商议, 把家里产业的收益,只留下一成, 以备不时之需,其他收益全部购置物资。
杜父和许氏,都是心善之人, 更何况杜钰竹还在晋地赈灾,对于沈安筠的提议, 他们自然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