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单独和他俩一起出门,她心里害怕。
“她很累。”程初蹙眉,不悦道,“别吵她。”
程初说罢,径直朝外走去。
傅成萱没胆子继续留在这儿,只好出了门。
离开前,程初在房间外设下了一道结界,确保没有人能轻易进去后,他才放心离开。
水闵在前面领着路,一边走一边快速道:“我昨夜一整夜都守在那姓杜的身边,一直蹲到今早,那姓杜的才有行动,他一早便吩咐了人,要将城里一个女修强行绑来。”水闵说,“小的听那话里的意思,这位女修似乎是独身一人,同样因官道塌方被困汉阳城,这姓杜的早早就盯上了这女修,打听清楚情况后,这才开始行动。”
他摩拳擦掌道:“主人,我们快去吧,现在去,肯定能抓个现行!”
傅成萱还是不愿意相信:“杜公子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
水闵瞥了她一眼:“你的眼光……”
他欲言又止,傅成萱听出了他的意思,却没办法反驳。
毕竟,当初她能将程初看成好人就足以说明她的眼光到底有多差了。
傅成萱怀着最后一分希望,一直跟着水闵走到杜府门口。
水闵道:“且慢,我为你施个隐身术。”
他话音未落,程初已经走进了杜府,水闵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傅成萱踟蹰不前,片刻后,咬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杜府门口守着两名家丁,他们看见程初一行人,正想阻拦,下一刻,只见程初轻轻挥手,这两名家丁便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退回了原处。
傅成萱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对程初的忌惮更甚。
程初一路如过无人之境,径直来到杜公子的院子。
水闵恭敬道:“主人,姓杜的就在这里面。”
他们走进院子,一阵调笑声传来,“美人,你跑什么?你不是对我有意思吗?现在我都纡尊降贵的邀请你了,你还装什么纯?”
“你走开!”女子愤怒的声音传来,“你再靠近,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就凭你?”杜公子冷嗤道,“你那点修为,也就够我塞个牙缝罢了。”
这声音十分熟悉,傅成萱震惊道:“杜公子,他,他,他居然当真是这样的人!”
“都告诉过你了,姓杜的不是好人,你怎么就不信呢?”水闵想不通,他问:“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
傅成萱气得不行,但眼下重要的不是和水闵置气,而是把姓杜的这个渣滓拎出来收拾。
她将腰间的佩剑抽出来,怒气冲冲道:“我去宰了他!”
她一脚踢开房门,“姓杜的!你居然欺骗我的感情,还想吸取我的修为,我要撕了你!”
房间里的女修看见她,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随即又担忧道:“姑娘,你要小心,他不知吸取了多少女子的修为,修为很高,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傅成萱怒上心头,根本听不进去,她执起剑,狠狠向杜公子砍去。
杜公子轻轻躲过,眼里划过几分阴狠:“你长得还算过得去,我本想将你留下来给我当妻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我呸!”想到差点给这种人当妻子,傅成萱只觉得恶心得不行,她怒道,“我看见你就想吐!谁要给你当妻子!”
杜公子眸中冷色更甚:“好啊,你不给我当妻子,那我就抓了你,威胁你身边那个姑娘给我当妻子好了。”提到徐若昭,他的眸色现过几分异色,“我能看出,那姑娘修为不低,而且她的气息很纯净,若是能与她双修,那滋味……”
他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一定无比美妙。”
他话音刚落,一把匕首直直向他飞过来,顷刻捅破了他的喉咙,他甚至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便哑了声音。
在场几人愣住了,傅成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出自谁的手笔,她一边生出几分底气的同时一边又觉得心里瘆得慌。
她往后退了几步,还拉着一旁的女修往后退。
女修一脸茫然,她轻声解释道:“别慌,我带了帮手。”
“所以,出手这人是你的帮手?”女修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傅成萱几不可闻道:“嗯。”
程初才不愿意当她的帮手,他会出手,全是因为徐若昭。
她在心里为杜公子点蜡,“谁让他提昭昭姐姐的,活该。”
女修一脸莫名,直到她看到身着白衣,五官精致的男子缓缓踱步进了房门。
程初将匕首收回,盯着杜公子,一字一句道:“你方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杜公子“吱吱哇哇”说不出话,满脸惊恐的看着程初,他拼命指着自己的喉咙,见程初不为所动,拉着他的衣摆目露恳求。
程初漠然道:“她,也是你敢肖想的?”
杜公子意识到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疯狂摇头,目露哀色。
程初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想到徐若昭,他忽然没了教训眼前这人的兴致,他拎起匕首,对准了他的颈部动脉,这一刀下去,必死无疑。
杜公子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旁的女修连忙道:“他将许多女修关在了这座宅子里,恳请少侠暂时饶她,待他供出这些女修被关押在何处,再行处置也不迟。”
这些女修对他而言便像无尽的修为提供者,修道之人比一般人强上不少,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们中更多的人,选择了修生养息,打算待修为恢复了再报仇。但杜公子正是利用了这样的心理,每当这些女修修炼出修为,便会被杜公子带走吸取修为,久而久之,撑不住的女修自尽了,只有部分心志极为坚定的人还在寻找时机反杀。
傅成萱扯了扯女修的衣袖,几不可闻道:“别说了,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