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她胡乱穿了套休闲套装,也给徐晚意抱了一身衣服。
“姐,把衣服穿上,等会急救车到了,我们就去医院。”
给徐晚意穿好衣服后,手腕流血的速度不再那么恐怖了,徐姣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她本想带徐晚意下楼,这样好节省上救护车的时间的,但眼睛突然瞟到徐晚意被玻璃割得血淋淋的脚,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抱着她姐的小腿,小心避开脚部的伤口,那血窟窿里还插着碎玻璃,哭得悲戚无助。
“哭什么,姐姐不疼,真的。”
抬起干净的右手,摸了摸徐姣的头顶,笑得温柔,笑得释然。
徐晚意此刻的心情一点不复杂,反倒非常平静,这种平静在近几年里几乎没有出现过。
如果这是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她的姣姣还是爱着她的话,即使死去也是满足的。
徐姣却完全听不见她姐的话,紧绷的神经一旦稍稍松懈,悲伤、绝望便如潮水般涌来,挡都挡不住。
怎么不不疼呢?那么多血,那么尖锐的玻璃刺进脚底。
徐姣哭得泪眼朦胧,摇着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疼呢。”
徐晚意没有大碍,刀划得很深,急救人员再晚到五分钟,徐晚意的命就保不住了。
从手术室出来的徐晚意不让徐姣进病房,医生护士尊重徐晚意的意愿,把徐姣请了出去。
徐姣在病房外枯坐了两个小时,最后又被护工请走了,她便在医院附近开了间房,第二天她一早赶到的时候,徐晚意住的那间病房已经人去楼空,她姐已经不再这个医院了。
没吃早餐,她又跑得太急,这会儿血糖有些低,她瘫在墙上,慢慢滑坐下来。
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她急忙拨打她姐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她声音颤抖。
“姐,你去哪儿了?”
“我在疗养院。”
听筒传来徐晚意浅浅的呼吸声,那么轻,好像风一吹,就散了似的。
徐姣生怕自己吹散了她姐的这股子气,连大喘都是张大了嘴,往旁边喘的。
她死死地握着手机,低着头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声音哽咽。
“我错了,姐,我错了,我昨晚不该说那些话的...”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听筒传来平静柔和的声音,虽然轻,但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