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沉浸在喜庆的气氛中,不要认为百姓们都是愚昧的,当他们看到天威军重现出现在皇城中,气氛骤然稳定下来后,有不少人隐隐感觉到,纷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安定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当然,他们是说不出具体原因的,如果有一个洞察世情的智者看到这一幕,会一针见血的指出,这是因为姬周国已经完成了新老势力的交替,举国上下只能存在一个声音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定理,不管老一代势力有多么庞大多么根深蒂固,他也无法阻止新一代既得利益集团的崛起,因为他不可能阻止其他人对利益的渴望!
他知道权力的好处,别人也知道,他能做的,充其量就是顽强的守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却不能打消其他人的野心。
有人说,贪婪是人类的原罪,这是废话!其实‘贪婪’二字完全可以用另一句话演绎出来,那就是对幸福生活的理想!当然了,这句话会引起很多教条者的抨击,他们会举出很多因过度贪婪而引发的悲剧,但是,请不要把‘过度’与‘贪婪’联系在一起,酒喝多了会死人,饭吃多了一样会死人,日日欢歌会闹个阳痿,什么事情过度了都不是好事,这是个人自控力的事情,与贪婪无关。
上位者的更新交替却不是百姓们所能了解的,他们的目光不是很长远,更多的人只关注自己的日子,当他们意识到他们的生活将变得安定下来之后,对大将军钱不离的回归表现出了异常的狂热。
所以国王姬胜情与大将军钱不离的婚事刚刚传开,百姓们就自发的张灯结彩净水泼街,只不过他们的手笔无法和那些站对了位置的贵族们相比,别的不说,单是他们为婚礼进献的各种花草,就堆满了半座王宫,至于金银珠宝等物更不会少了,钱不离一到皇城,贾天祥就向他哭穷,钱不离不趁这个机会大肆搜刮一下才是怪事。
旧貌换新颜,以往散发了暮日气息的皇城借着这场婚事,陡然沉浸在喜洋洋的气氛之中。
百姓们高兴,上位者们也高兴,未来的蓝图清晰可辨,婚事之后,钱不离将被册封为摄政大公,其他人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当然,摄政大公的职位对钱不离来说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大部分政务将由姬胜情和新任左相贾天祥共同处理,再大的胜利也不能让钱不离得意忘形,他深知外行绝不能领导内行,就象他不能让姬胜情对军务指手画脚一样,他不想去干涉政务。
政治和政务是有区别的,政治是怎么样去‘研究’人,政务是怎么样去处理事,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代表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钱不离的风范足以称为当代楷模,今日入夜就要举行正式婚礼了,他却依然坐在帅帐中,翻阅着军部收到的各路信报,自家人知自家事,钱不离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尚,他愿意呆在军营里,只是因为他喜欢,军人以军队为家,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武钟寒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看了看钱不离,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嘴,悄悄退出去,而钱不离此时正在观看周抗的回执,没有注意到武钟寒,但武钟寒如此反复走进走出,终于引起了钱不离的注意。
“钟寒,到底有什么事?”钱不离笑着看向武钟寒。
“今日是大将军大婚的日子,卑职真不应该在这时候烦扰大将军的兴致,可是……”武钟寒苦笑起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钱不离收起了笑意,能让武钟寒如此为难的事情绝不会是小事。
“有一喜一忧两件事,不知道大将军想先听那一件?”
“听喜事吧,让我有时间做心理准备。”钱不离开了一句玩笑。
“尉迟上将军本来按照大将军的将令在顺州一带准备征剿沈涛段戈的余孽,但是在听到皇城的风波传开来之后,马上挥师远走。”
“嗯??”钱不离一愣:“为什么?尉迟风云为什么没有给军部上书?难道……”
“大将军误会了!”武钟寒解释道:“尉迟上将军认为沈涛段戈的私军不过是秋虫而已,相反,惊雷军团的高进才是帝国的心腹大患!”
“你……说下去!”钱不离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尉迟上将军说,高进性格偏激,用兵善于出奇招,本人却又贪生怕死,如果他得知皇城的沈涛和段戈已经被诛杀,绝不会束手待毙,可是皇城大局已在大将军掌握之中,高进纵使敢兴兵作乱结果也难逃一死,那么高进唯一的活路就是……”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