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之间,贵的也不过一个坦诚,没有坦诚,许多时候就会错失良机,甚至招来致命祸患,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这也并非说是双方必须得坦诚相对无所回避,而是在这个共同的利益至上,最好不要有半分隐瞒。
魏氏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道:“听闻老先生膝下几位弟子素有才能,当今也是明君之相,又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要说景老先生是想要靠上太子,其实也未必需要,只要糊涂的皇帝,多喜欢的还是能做事的臣子,至于偏爱一二佞臣,那也无伤大雅。
所以这个理由,在一向想得深的魏氏这里,着实有些立不住脚。
景老先生却是一笑,“说来也让将军笑话。老夫当初接到景王府的信,倒也想过将萧侯收为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只可惜……”
魏氏看了景老先生,老先生的未尽之意当然明白,无非是没想到萧安竟然如此纨绔不堪教导。
景老先生就算是说正事,也免不了要埋汰萧安两句,“老夫也与将军说句实话,以萧侯在做官上的天资,说武,自然是难得的少年英才,可天下没有永不散的战事,回了京城这点本事都不算什么。以萧侯的的眼光来看这世间之事,纵是从文,朝廷有人相护,能做到一方大吏已是极致。”
这一番话,魏氏听了倒没有哪不高兴,这本也是实话,萧安不是不聪明,而是自幼被教导的东西局限了她的视野。
这种自幼环境导致的局限,对人的影响是一生的,甚少有人能够破除这个局限,非大彻大悟不可得。
可这世间能得上苍如何厚待的人又有多少,无非几百上千年得一人,就又是一番风雨了。
“萧安自幼在她外祖父身边长大,唯学一身赤诚。”魏氏嘴角一勾,就道。
景老先生不过是与魏氏交代一番他为何愿意来永定侯府的目的,若萧安是能教导好,扶的起,心有万般谋算,阴谋阳谋不忌之人,他也不会与魏氏在此时坐在了一道。
“将军令萧侯回朝,一是因萧侯前往三关争下元帅之位,已无退路可退,二来想来也是将军想在朝中有人,好掌控朝中局势,第三才是萧侯身有旧疾好在京中养病。”
这三个理由虽说得都对,但顺序却不一样,魏氏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示意景老先生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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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1.28
“而老夫得知当初萧侯三千将士勇夺三关兵权,便以为是可□□之人。我那几个弟子,全为寒门出身,妻族不显,就如将军所言,他们均为可造之才,然而等到能当大任之时,只怕年岁已长,抱负难伸,一辈子就这么含恨而过。可若是有一个同门,能互相扶持下去,这条路就好走了许多。只是不曾想,萧侯之赤诚,实不该浪费在朝廷。”景老先生叹道。
萧安先前觉得景老先生教导她过于严苛,那是因景老先生是将她当作关门弟子严加教导,只是这一番教导让景老先生有些失望。
再后来往京郊别院相处那些日子,就让景老先生更加明白,萧安是个有手段的人,然而这种手段虽然也不在乎阴谋阳谋只图效果有用就成,但那些手段不会被萧安用在朝廷上来与旁人厮杀。
就朝廷上对萧安的排挤,萧安偶有捉弄人之处,却也从来没真正对谁露出獠牙过,实属心地太仁善,却也还能看出,她虽不喜文官又对文官有着几分敬重在。
可朝廷里,不就是一个互相厮杀的蛊坛?
萧安不动别人,莫不是就要年年月月放着别人动她,还因脾气好不会过多报复,反而让人觉得这是个软柿子活该再捏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