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离这两间木屋有几步远的那间屋子里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苏清沫拿着里衣走过去,打算推开里面看一看,结果她刚走到这木屋的门前,正从厨房里出来的李青正好看到,见她手头上拿着衣裳,便喊了她一声:“姑娘,那间是茅房,洗衣裳的地方在咱们这屋子的后头。”
苏清沫一听是茅房,便直接转身向他走去。虽然她现在是有点尿意,但还能忍得住,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总之她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走进去解决内需这种问题的。
几步走到李青的面前,却见他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发呆,她的眉头拧了起来,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别人顶着与离青一样的脸这样盯着自己看,心里有股很重的违和感。
便开口问道:“咱们中午吃什么?”
李青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的往旁边一条小道去到房屋的后头,一边说道:“我昨儿个抓到了一只山兔,中午就吃兔肉吧。”
苏清沫看了一眼厨房,又看了看手里的衣裳,便跟着他走。
李青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赶忙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菜里还差些辣子,我我去后面摘一些辣子回来,你你回屋去等着开饭就成。”
苏清沫道:“没事,你刚才不是说这后面是洗衣裳的地方么,我先去把这两件衣裳洗洗好。”
李青几乎没有停顿就接话道:“衣裳可以先放着,我一会儿来洗就……就就……”就如何,在苏清沫那打趣的眼神中,就想到自己是男子,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贸然帮她洗衣裳,显然是不合规矩的。
他就再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涨红着脸加快步子走到后头儿去摘辣子了。
苏清沫倒是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没走一会儿,便看到李青停了下来,而在他的身后有一条小小的浅水溪流。
“这里就是我平时洗衣裳的地方,这里面的水也不深,不过你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点儿。”李青叮嘱道,一面在旁边那一株不知名的树上摘了好几片叶子递给她。
见苏清沫接过去后,他便往旁边走了几步,在那里正种了一些辣子与其它蔬菜。此时辣子树上面正结满了辣子,大部分都是青色的,只有几个成熟完全已经红了。
苏清沫见他正在摘那些红了的辣椒,也不多说,来到溪流旁边放几块平板的石头前,也就不用李青指点,自己拿着衣裳走过去开始洗衣裳。
因没有几件衣裳,旁边又有个人在,她也不方便在戒指里拿洗衣裳的肥皂。再加上苏清沫自己的衣裳换的勤快,倒也不脏。
只是来回搓几遍又清了好几遍后,便也觉得差不多了。
已经摘完辣子也洗好的李青,见她没有要动用那叶子的意思,便低声说了一句:“这种树叶子可以去除衣服上面的污渍……”
苏清沫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刚才递给自己叶子是让她用来洗衣服的,汗死,他还以为,他这是打算给她做草纸用的。
“怎么用?是把它揉碎么?”对于这种野外生存的新知识,苏清沫一向都是不懂就问的好学生。
☆、第一百一十章 放不下的牵挂
李青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也不是,你把叶子放在衣服的中间,然后来回搓几下便可以了。”
苏清沫试了几下,见衣服上面还真搓了一些泡泡,脸上便露出了笑意。话说除了皂荚树外她还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可以直接搓出泡泡具有清洁作用的植物呢。
便指着他刚才摘叶子的树问他:“这树叫什么名字?”
李青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见苏清沫拧起了眉头,便又说了句:“不仅是我不知道,就是整个李家村的村民都不知道。”
“李家村?在哪儿?”
“李家村子就在这山的脚下。”李青抬手指了个方向。
苏清沫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山里来生活了?”想要做野人么?
听到她的话,李青的脸色有些黯然:“我爹娘两年前去世了,依着我们这里的规制,身为家中独子,需要为爹娘守墓三年。”
“守墓三年?这么说你爹娘的坟墓就藏在……”说着,苏清沫的脸色有些难看。
“嗯,我把他们安藏在靠近茅房的那一边。”
苏清沫一脸黑线:“……”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昨晚是在一个离死人坟墓仅十来米远的地方睡觉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清沫端着一只破了几道小缺口的饭碗,坐在木屋前,看着前方那迎风飘展的几件衣裳,又看了看旁边的李青。脸色微微扭曲,嘴角跟着抽搐了几下,心中无数话语终究是化为了一声叹息埋头吃饭。
罢了,不就是晾了几件里衣外加一件肚兜一件小裤么?
他都不介意,自己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开放思想的人又在介意什么?啃着辣味十足的美味兔肉,又瞄了一眼李青碗中的几片青菜叶子,眼里有些惋惜与怜悯。
这古代的破规矩,给自己家人守孝还得天天吃素,死人都死了,还要折腾活人,也真是够了。幸好她没有经历过这些,若不然,她指定会做出人前吃素,人后开荤的事情来。
吃完饭后,苏清沫跟在李青身后出了厨房:“咱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你身体还没有好全,还是躺回床上去歇息吧。”李青说道。一边去把早上他帮苏清沫洗的外衣收了进屋。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大,苏清沫那不算厚的衣裳很快就干了。
苏清沫见他拿着自己的外衣,赶紧跟着进屋,一面说道:“这衣裳我自己来叠就行了。”
李青想了想,便把她的衣裳给了她。
苏清沫拿过去后,便开始像模像样的叠起衣裳来。她确实叠的很整齐,可李青见她叠的那么认真,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你这衣裳破了,你不打算缝补一下么?”
苏清沫头也没抬的回道:“没事,破了就破了。”反正她戒指里的衣裳没有几百套也有几十套,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衣裳都不会缺穿的。
李青闻言,以为她这是不会做针线,便起身找了针线,寻了一种浅色的丝线穿好针后,把苏清沫刚叠好的衣裳拿了过去,手下一甩,原本叠的漂漂亮亮的衣裳便被重新展开来,让苏清沫刚才付出的劳动完全白废。
苏清沫气闷,刚要说他几句,却见他一手拿着缝衣服的针,一手整理着她那衣裳上面的破口子开始在她震惊的眼神下缝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