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拒绝了她,她不甘,愤怒,但过后更多的却是势在必得,她太自负,坚信没有男人能逃得开她的手掌心,从来没有过。
官天情是个嘴硬爱面子的女强人,立即以同样的方式反击拒绝了他。刚才说过了,官天情是个骄傲自负的人,她自认为她是个好猎手,而他,是斗不过她的,至少在感情上。
然而对自己的魅力能力深信不疑的官天情却第一次遭到了挑战,整个宴会上,詹复升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那个白裙女孩的身上,她看得出他是在走神,眼神涣散没有焦点,但盯着一个比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神游天外,官天情的心里不怎么好受。
这种心情在几天后得知两人睡了以后,更加糟糕。即使孟泳中说这只是一场交易,两人根本不可能,小姑娘有自己喜欢的人,要不是为了这个人也不能同意这件事。
官天情弯弯柳叶眉轻轻上挑,既然那小姑娘是为爱献身,那这事儿便是他一厢情愿居心叵测预谋已久了?接下来还准备来个横刀夺爱吗?官天情瞬间对詹复升改观。
之前她的确觉得跟他结婚过一辈子很不错,至少他过往的经历身边人的评价告诉她,他会是一个顾家重诺的好男人,而这种男人在这个圈子里少之又少,到嘴的肉,她自然不想放过。
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跟圈子里的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既然如此,她为何要找一个拒绝了她的人呢?
官天情翻过这页,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后来听说詹复升在疯狂相亲,她一笑置之,心想果然只是玩玩而已。
但今天结婚请柬都摆在她桌子上了,这是要玩真的啊,到时候真结婚的时候可别少了一个,让大家伙看了笑话。
官天情轻笑一声,拉开抽屉把请柬扔了进去,她可没工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桌子上还有厚厚的一摞文件等着她签呢。
一直坐到快要下班官天情才把这些文件弄完,转了转酸痛的脖子,摘下黑框眼镜闭上眼揉了揉眼皮,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圈,缓解缓解一天的劳累。
片刻后叫了秘书进来,询问一会儿的行程。
小秘书规规矩矩地汇报完,又说了句‘老董事长在外面等您’,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老董事长就是官天情老爸,前任董事长,为表尊敬,公司里的人都称之为老董事长。
官天情听完后眉头紧皱,良久叹了口气,等下她还是自己主动去医院收拾官天铭闯下的烂摊子吧,她快被她爸给折腾疯了。
官天铭,也就是他爸的私生子,一个月前刚认回来的,在此之前整个官家包括他爸,没人知道他的存在,真要是知道了今儿坐在这个办公室的人是不是她还两说呢。
这不,dna一鉴定是亲生的,他爸立马就要把人接家里来,生怕委屈了他那宝贝儿子,官天情觉得无所谓,她又不在家住,真搁家里了,她妈也不是个善茬,还有的闹呢。
老爷子想补偿幼子,就让他补偿好了,反正公司已经全权交给她了,他也要不回去了,至多给点钱而已,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看得太开的后果就是官天情现在快要悔死了,小兔崽子,年龄不大闯祸的本事倒不小,你说你一私生子该做的不是夹着尾巴做人嘛,还整天招摇过市惹是生非,她这一个月干的最多的事就是进局子提他!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终于栽了,飙夜车飙的差点把人给撞死,现在好了,人咬住不放非要起诉,照官天情说,就该把他关进去好好改造改造,可她爸不依啊,非要让她去求人家撤诉放过他那宝贝儿子,难道只有男儿膝下有黄金啊,女儿也有,让她放下身段低着头,还是去求个私生子,她做不到。
然后就是这样喽,老爷子整天缠着她不放,幸好老爷子还知道公司倒了大家都得流落街头没饭吃,她才能在工作时取得片刻宁静。
官天情正准备出去呢,心急的官老爷子先冲了进来,抓住她的手就要深情控诉,官天情赶紧伸手制止,道,“爸,我去,但先说好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出了事再别找我了。还有,他这次惹的祸太大,差点撞死人,人要真不同意撤诉,你也别埋怨我不尽心,毕竟我完全可以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的。”
官老爷子沉默良久,点点头黯然离去,佝偻的背影差点让官天情潸然泪下。她高大健壮的父亲终是变成了小老头,却再不是她一个人的小老头了。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恨?倒是也不至于,只是这根刺卡在这儿,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官天情收拾收拾出门了,直奔b市人民医院。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让白家二少撤诉,她爸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之前已经找过了,但不知为何没有成功,自然,成功了现在也不可能再来找她了。
她不明白的是白其善为何指定要跟她谈,她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过节不愉快。
算了,不想了,想也是浪费脑细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
今天詹复升下班回来时,亲爱的小妻子竟然没有在门口迎他,詹首长有点小失望,但心里相信她是想来的,只是被某事绊住了脚。
等换鞋进了客厅,詹复升终于知道是什么绊住了小媳妇的脚了。
客厅的地上摆满了婚纱照,他的小媳妇正坐在中间抱着一本细细观赏,连他走到她跟前都没发觉。
直到他从她后边抱住她,把头轻轻搁她肩膀上时,她才发现了他。
“呀,老公你回来啦,我看的着迷了,都忘了抬头看表了。”一副懊恼的神情。
每天都不停地抬头看表等他回来吗?他是离她的心越来越近了吧?
詹复升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扶住相册的一边,“让我看看,你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韩以桔经过上一世,看人脸色揣摩人心思还是很拿手的,这段时间更是好好‘研究’了詹复升一番,自然知道这会儿说什么能让他高兴。
“看你啊,谁让我老公这么帅气、高大、威猛...”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羞呀。”
“詹家的!”韩以桔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詹复升刮刮她的鼻尖,轻声道,“还真是不知羞,”面上却含着淡淡的笑。
韩以桔哼了一声,放下相册翻身坐他腿上伸出手去捏他的脸,一脸小泼妇样,“谁不知羞了?”
詹首长顾不上脸蛋被左一揪右一扯的,赶紧双手护住她的后腰,节操掉一地,道,“我,我,我不知羞。”
韩以桔心满意足地松开他,用两只软乎乎的小手帮他揉着脸蛋,怕他疼还凑上去用嘴左呼呼右呼呼,可不一会儿,韩以桔便伸着颤颤巍巍的小指头,一脸委屈地控诉道,“你这个不知羞的老男人。”她可是孕妇,孕妇啊。
詹复升一脸尴尬地撇过头去,还好,爷爷跟佣人都不在。
韩以桔面色通红地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见爷爷从卧室出来了,赶紧说道,“你快上楼去。”
詹首长姿势诡异地站起来,而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上了楼。
詹老爷子过来时只看到孙子一步三台阶上楼的矫健身姿和原地站着的满脸羞愤的孙媳,思索片刻后摸着花白的胡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