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到燕惊双寻到易亭之时,却不见莫思的踪影,颜鹤卿抬步想进去,燕惊双却忽然拉住了他,她附耳询问了颜鹤卿一句。
“恐高吗?”
颜鹤卿神色闪过些微不解,但还是乖乖摇了摇头。
下一刻,燕惊双环着颜鹤卿的腰,便把人带上了屋顶。
等到燕惊双把颜鹤卿放下之时,却见他整个人有些绷紧。
燕惊双:“还是害怕?”
颜鹤卿神色微缓,摇了摇头:“不怕。”
“只是,你离我有些近。”
闻言,燕惊双忽然想起,方才二人飞上来之时,她整个身子抵在了颜鹤卿身上,额角碰着了他的下巴。
燕惊双耳廓也跟着红了起来,她“咳咳”两声,转移话题道。
“我们还是先看看易亭的事吧。”
燕惊双话音落,从屋顶卸下两块瓦片,探头看过去,底下的易亭正跪在一个蒲团上。
嘴里默念着什么,燕惊双暗道果然。
莫思中间出去,便想着顺道去供奉文殊菩萨的院里拜拜,说不准下次月考能考过燕惊双。
莫思心思实诚,这些话大大方方地当着燕惊双的面说。
燕惊双也听得坦然,良性竞争,方能使人进步。
先前见莫思不在,只易亭一人跪在菩萨跟前,燕惊双便想着兴许能从易亭嘴里听到些什么。
虽偷听为人不齿,但看到弹幕莫思的结局,燕惊双不想看到莫思还是走上老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得弄清楚,易亭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有些不好同颜鹤卿解释。
而且,她还拉着颜鹤卿这个君子做了“小人”之事,燕惊双心尖还有几分愧疚。
但颜鹤卿似乎知道燕惊双如何想,也没询问,而是直言道。
“你是不是怕易亭做什么伤害莫思的事?”
燕惊双点头:“就是让你跟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偷听不太好。”
颜鹤卿却是坦然:“无妨,我二人这是保护朋友的见机行事。”
燕惊双还没回话,弹幕先是笑倒一片。
【哈哈哈哈还没想到还能看到小鹤义正言辞双标的一天,要知道在京师里小鹤有一次看到他爹去偷听他娘和他娘一个男性朋友说话,小鹤转眼就去找他娘告状,害他爹跪了一晚上搓衣板。】
【对待亲爹:大义灭亲。对待双双:你说的都对,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我们鹤宝。】
……
燕惊双更觉脸上臊的慌,她快速垂下头,迫使自己注意力转到易亭的事情上去。
燕惊双耳力惊人,即使易亭只是小声默念,她还是能够听到。
只是这一听,燕惊双眉眼缓缓浮现几分惊诧。
……
易亭双手合十,即使身前是管考试运的文殊菩萨,易亭也叩拜的认真。
他以前从不信神佛,但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他现在对神佛颇有几分敬畏之心。
易亭一家都是出了名的好颜色,继而他自小便爱美成性,眼光也是越来越刁钻,不爱长相平凡之人。
早些时候,他于街头同另一名纨绔争抢美人,不小心被对方开了瓢。
等再一醒来,他身体里便换了芯子。
他还是易亭,只是是从几年后重生归来的易亭。
几年后,那个因明初雪家破人亡,容貌尽毁,手脚斩断,嗓子毒哑,发配边疆的易亭。
而不是早先贪好美.色的纨绔易小侯爷。
归来的易亭起初看到完好无损的自己,差点喜极而泣,再次看到还好好活着的父母,易亭难得当着众人掉了眼泪,即使父亲骂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未能止住。
刚开始那段时日,他一改往日作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在家中孝顺父母,以弥补当年自己的过错累及父母到晚年都不安生,最后二老郁郁而终。
后来到了归墟学宫,他知自己一切劫难都是由明初雪而起,明明有能进天字班的实力,偏偏跑到了黄字班,就是为了远离明初雪。
明初雪就像一朵美丽的罂粟,沾之毁灭,易亭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这一世他只想安安稳稳,平静且平淡地活着。
直至,再次见到……莫思。
这个前世,在他临死之前,还在为他奔波寻求名医,明明是一身傲骨的江南第一才女,却因为他一次一次给那些大夫跪下,只为了让那些大夫能够再仔细为他诊治一番。
前世他因缘巧合救了莫思一命,自此后,莫思好似就总出现在他的身边。
但起初,易亭并不知莫思心意,莫思为人爽朗,待他落落大方,他二人是朋友,更似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