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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总觉得这位长辈说话有趣得很。”周映月说了一句元子舫不大明白的话,然后便转身进屋去了。

福王妃正在道,“你嫂子身体不好,不能过来,咱们去那边看看她,也瞧瞧孩子。昨儿怕闹着她,我的乖孙孙也没能看几眼。”

于是一家人便都往隐竹园去。虽然公公婆婆去看儿媳妇不大合适,但如今是特殊时期,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是要去问问眉畔昨晚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又为什么会突然发作。这些蛛丝马迹,旁人注意不到,她说不定能感觉到一点。

隔着屏风坐下,寒暄了两句,福王妃便道,“这次难产来得真是蹊跷,眉儿你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眉畔之前就已经想过一遍了,所以这会儿说起来也十分痛快,“只记得在婚房里坐了一会儿,身上就不舒服,呼吸不畅,肚子也有坠痛感。映月让行云她们送我回来,结果才出了门,就觉得身体不对,腹痛难忍,我便让人去唤了世子来。那时就觉得身体十分虚弱了。后来生产时才发现竟一丝儿力气都没有。”

元子青在一旁补充道,“可太医之前请脉,都说她身体健康,这一胎怀相又好,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昨日既不是胎位不正,又没有血崩之症,偏就是她使不出力气来。”

“吃食上与平日一样?”福王妃想了想,问。

行云在一旁道,“回王妃的话,世子妃的吃食,俱都是奴婢们亲手做的,不假他人。而且都按着太医给的食谱,任何禁忌的东西都不敢放。绝不会有问题。”

“想必便是婚房里的人了。”福王开口,定下了这个基调。

但当时人多眼杂,究竟有多少人进去过也难说,周映月身为一直在婚房里的人,便开始回忆自己看见过的。亏得她记性好,绝大部分都记起来了。然后问眉畔,“有几个跟你说过话?”

“若是打招呼,几乎都说过。但若是走进了交谈,便只有两三人了。”然后将名字一一说出。

周映月微微一顿,“清河大长公主也在其中?”

这句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清河大长公主与福王府关系素来亲近,便是疑心谁,也不能疑心到她!况且她今日言笑晏晏的样子,也不像是心头有鬼。

所以福王妃有些犹豫的道,“老二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姑妈待我和大嫂,未免过分亲近。”都是皇室长辈,跟福王妃关系好的人也不是一两个,但最亲热的,就是清河大长公主。对眉畔也好,周映月也好,都亲近又热情。若说是她本性如此,可待旁人却没有这样子过。

福王妃顺着她的话一想,也不由道,“是有些过了。我之前只觉得是她喜欢眉儿,可待你也是如此……”难不成自己两个儿媳妇当着这样讨人喜欢?

别开玩笑了,就是福王妃自己对两个儿媳都满意,态度也不像清河大长公主一般。

“而且……”周映月道,“不知是不是我多想,总觉得姑妈言语之间,颇有……挑拨的意思。”像那“全天下的福气都到他们家去了”的话,真的只是无心的玩笑之言?

众人都不免沉默。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清河大长公主身上去,可是现在认真想想,她跟福王府关系亲厚没错,可她却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谁近谁远,难道还用问吗?她站在皇帝那一边,又有什么可惊讶的?

“清河姑母……”眉畔忽然想起一件事,喃喃道,“她曾送过我一个荷包。”

“荷包在哪里?”

福王妃和元子青异口同声的问。

周映月道,“想来大嫂一直戴在身上吧?昨日我让行云将你的衣裳都换了,便是怀疑被人动了手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行云闻言,已经跑出去找那个荷包了。没一会儿捧着回来,递给福王妃。眉畔缓缓道,“当时她说,是东山寺求来的护身符,保平安的。还说是驸马替她求来的。我本待不收,但她说用完了再还她。清河姑母一向待我好,她送的东西,我自然贴身佩戴。”

说到最后,不由有些失神。说到底,她没得罪过清河大长公主,反倒因为对方高看自己而欢喜,将她当做真正的亲人一般。却不曾想,害了自己的,反而是她。

“得先找个可靠的大夫看看。”福王道,“是不是她,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不能找太医。这么长时间,一直有太医来请脉,却都没看出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元子青道,“不过至少说明,就算这荷包有问题,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普通的大夫,怕是没用。”

于是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候,青云忽然敲了敲门,在门外道,“世子,方才门房来报,说是府外有人求见。”

“是什么人?”元子青自然没心思见客,扬声问了一句,打算随便打发掉。然而青云的回答,却让他愣住。

“他说他姓曲,世子您听了便知道。”

第90章 故人来访]

元子青所认识的姓曲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一个。

他愣了一下,才蓦然欢喜起来,“莫非是世叔来了?青云你快去看看,若是,赶快请进来!”

“这位世叔是……”福王疑惑的开口。

元子青道,“爹您忘了,我的身体是被谁治好的?”

福王一惊,“说是一位神医,是你媳妇的长辈……”

“对,就是曲世叔。他与岳父大人是莫逆之交,自己并没有亲人,所以待眉畔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若非如此,也不会冒险为我治病。”元子青兴奋的道,“眉畔的身子正要调养,世叔这会儿来得正是时候。还有那荷包,也不必劳烦别人了。”

“怕是知道了消息,特意登门吧?”周映月轻声道,“哪有这许多巧合。想来是曲神医一直关注着大嫂的消息。”

元子青便想起了之前收到的那封信。的确,如果不是确切知道眉畔的状况,不可能送出那么对症的东西。只是那时他不信曲宽会来京城。如今看来,说不准知道眉畔有孕,他便已经来了。只是不知为何,并未现身。

他想了一会儿,道,“世叔一直不愿意来京城,似乎颇有顾虑。今日他出现的事,咱们也不可宣扬。”

福王道,“只当是你媳妇的亲戚来访便是。这件事本来也不便让外人知道。”如果有人知道皇帝可能对他们家动了手,这京城的天恐怕都要翻过来了。

达成了这份默契之后,大家便送放松了些。曲宽出现得太是时候,本来陷入僵局的荷包,想必也难不住他。虽然真的知道了结果,暂时也不能做什么。但好像大家的心都一下子静下来了。

皇帝动了手,就是一个信号:不死不休的信号。

既然如此,他们做事便也不必再束手束脚了。

没一会儿曲宽就被青云带来了,元子青亲自去迎接,然后嘱咐青云,让认识曲宽的人都把嘴闭紧。好在能跟着他出门的,口风自然都很严,况且曲宽来的事也没有惊动几个人,一时半会儿,消息还传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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