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不过是婉瑜的终身只怕要毁了,二哥,你拿个主意,到底该如何?”
骆辰逸淡淡地道。
二房的事情,他真心不能插手,也不想担责任,不想自己背负,所以看向了骆辰迈。
他是骆氏嫡支长房,如今骆氏明面上的代言人,所以这事儿就该他拿主意。
骆辰迈闻言,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自己能如何?
既然身为母亲的二婶都舍得,自己要是再筹谋其他的,这不是和二叔二婶结仇吗?
岂能如此轻率?
“既然事成定局,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骆辰迈对着自家堂弟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骆辰逸自然也不会多事儿,骆婉瑜进宫,成了定局。
正月里,骆婉瑜在傍晚时分,被一顶四台小轿抬进了宫廷,一前一后,皇长孙的后院里便多了两位侧室。
许是沾光骆氏,许是因为赵皇后对骆氏女的生育能力的看重,总之,尽管为侧室,骆婉瑜也成为了正妃之下的第一人。
不过她永远都是淡淡的,笑容也很少,似乎就没有真心欢喜的时候,万无不萦怀,说的便是她这样的情况吧。
纵然是之前想要通过他拉拢骆氏的皇长孙,在新鲜了几日之后,也丢开了手,这样一个冰块儿似的女子,只怕是永远都捂不热,自己又何必费神。
骆氏既然有女儿进入了自己的后院,除了站在自己身后外,他们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不成?
想想父亲往日里的教诲,皇长孙对着这位侧室也是淡淡的,对着另一位,温柔如水的另一位,倒是更加看重。
不过饶是如此,骆婉瑜在宫廷后院的日子也不好过,男人和女人看待问题的重点并不相同,正妃可是比谁都是知道骆氏在朝堂上势力,所以骆氏从来都不可小觑,成为了她打压和重点防范之人。
尤其是在自己没有诞下丈夫的嫡子之前,别人谁都能生孩子,只有骆氏不可。
这些事情在进宫之前,两位哥哥都说的清清楚楚的,骆婉瑜焉能不知。
丈夫待她平平,她索性谁也不去巴结,就守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住二门不迈,也不巴结上面的贵人们,永远都捧着,永远都是清清冷冷的样子。
想着自己从大哥那儿的来的西洋的素描书,骆婉瑜开始学习,一旦有了事情做,投入其中,这平静无波的生活,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
至于受孕生孩子,丈夫一月都不大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一个人难道能生出来孩子吗?
再者说了,即便是生出来了,自己纵然是有抚养孩子的资格,可是面临这后宫的倾轧,自己能护得住自己的孩子吗?
骆婉瑜本就是个内秀的,所以一点儿也不着急。
日子还长着呢,看着正妃跳脚的样子,她心下一叹,女人啊……
骆婉瑜正月里仓促进宫,二月里,上皇终于熬不住,离开了这个世界。
要说伤心么,肯定是有的,可更多的是复杂。
这没头没脑,说的便是皇帝。
在亲眼看着父皇咽气的那一刻,他心跳如雷的同时又是忍不住地在伤心。
这并不是假装的,在死亡面前,他是真的放下了和父亲之间的罅隙,释怀了。
二十七声丧钟响起,早有准备的勋贵,朝臣之家早早地就换上了素白之物。
三月不得饮宴,半年不得嫁娶,皇帝和二皇子自然是需要服丧三年的,不过皇家一般都是一个月即可,一日顶一月。
上皇的丧礼就忙了一个月,忙完了这些之后,总算是让大家松了口气。
上皇没了,据说忠顺王病了,丧礼上看着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忠顺,大家一时之间沉默了。
皇帝却是不信忠顺真的病了,不过是作态示弱罢了。
目前皇帝是没有心思和忠顺算账的,至于以后么,再说。
不过想想之前忠顺的那些反常举动,一副散尽家产的德行,他倒是要瞧瞧,忠顺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大权在握的皇帝这一刻,终于露出了自己狰狞的一面。
这下子,再也没有能拦着自己了!
听着在大明宫笑的张狂的皇帝,戴权将人打发的远远儿的,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消失不见了的。
伴君如伴虎,这一刻,戴权终于感受到了。
可惜的是,他没有退路,除了死。
三年无改父志,是为孝!
不过这不适合皇帝的情况,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的皇帝露出了自己霸气的一面。
半年内,从六部到地方大吏,基本上就没有稳定不动的。
骆辰逸也从工部进入到了户部,骆辰迈终于成为了京营节度使,一时之间,骆家风光无限,成为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人家。
皇长孙又想起了自己后院里的骆氏女,然而不管是自己多么地宠爱这女人,这女人压根儿就是块儿石头,冷冰冰地,永远捂不热。
新鲜了两天之后,皇长孙又丢开了,不管是别人的嘲笑还是其他,骆婉瑜都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骆家炙手可热,皇帝现在倒是不怕,毕竟现在这一切的荣耀都是自己给的,是自己可以收回的,所以皇帝一点儿也不担心。
骆家炙手可热,不过老太太却是病了,所以骆家关门闭户,对于外面的风风雨雨一点都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