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打趣,再想想自己之前不管不顾做出的胆大举动,黛玉似是火烧火燎一般地放开了他,跳的远远的。
纵是红着眼圈儿,可是笑容却又极为地灿烂。
骆辰逸看着略略有些不自在的黛玉,低低地道,
“自从离开的那日起,我便每时每刻地想着你,惦着你,想的我这里都疼了!”
看着他捂着胸口,一脸的深情,黛玉心中感动难言,却是打趣道,“再不去洗漱,我果然要嫌弃你了呢!”
笑中带泪的模样,果然动人。
骆辰逸闻言,摇摇头,直接去了池子中泡着了。
因着他的怪癖,所以在骆家时,母亲疼惜他,一切都由着他,那个时候的父亲也不会在这些小事儿苛责他,所以骆辰逸的院子里有个大大的泡澡池子,甚至妹妹还小的时候,他还找了人教了骆婉慧如何游泳,看影视剧啊小说之类的,这后院中很容易就会发生些在水边的危险来,他可不想真的遇上了意外,自己的妹妹只能等死!
不过此事却只有他和极少数几个人知道,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决计不会背叛了自己和妹妹的。
后来入赘林家,他纵然各种不适应,可也无可奈何。至于到了后来,林如海去世,他们忙于各种事务,防范着来自亲人外人的算计,还哪里顾的上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在他们进京之前,却是吩咐了林忠安在府上弄了个池子,就为了洗浴方便。
当然,兴致来了,他也去游上一阵子,虽然池子小,可总比没有的好吧?
骆辰逸边泡澡,边觉得也许置办个温泉庄子似乎也不错,至少自己一家人能在冬天吃上绿色蔬菜,这样也挺不错。
纵然泉眼小些,价格贵些,他也是愿意的,不行,得让林忠安尽快地去打听,总之,赶在入冬之前就要将此事给办完,他们冬天了正好可以去郊外过冬,离开了京城的这些是是非非,也好。
史湘云成婚五日,史家撑着她回门子之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京城,前往了平安州任职。
这是忠顺王和皇帝之间的一次较劲儿,最后以上皇的胜利而告终!
当然,间接地也可以算作是忠顺王的胜利。
史家一门两侯之前可以算是上皇的人,不过现在么,皇帝将手中的茶盅子捏碎之后,冷笑着道,“史家,好一个史家,好样儿的史家!”
若果然是上皇的吩咐,再不然是忠顺的逼迫,他也许还不会如此愤恨,可偏偏却是史家的当家家主史鼐主动地靠上去的,这让皇帝如何不愤,如何不怒?
打听到史家不过是为了十万两银子就将阖家送给了忠顺之后,皇帝也是哑然失笑,好,好的很!
且等着,老子能熬死姓骆的老匹夫,他也能熬死姓景的老匹夫!
景,当朝国姓也!
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想过了一回之后,当今急忙地掩下了,可奈何有些事情却似乎是生根发芽一般,总也摆脱不了了……
对于皇帝带着一股子亢奋,皇后也挺惊讶的,这位爷可不是什么沉不住气之人,尤其是因着这两年和上皇和忠顺斗智斗勇的,所以这位越发地深沉了,轻易不会露出情绪来,可今儿这是?
“陛下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皇后娘娘压下了自己心中的讶异,笑容款款地问道。
“梓潼啊,我却是想与你商量个事儿!”
皇帝并未接话,等到丫头们上了茶果之后,他挥挥手将人打发下去了之后,笑着道。
“陛下国之君也,自是一言九鼎,何事需要与我这个内廷妇人商量了?”
皇后却并不接话茬儿,笑着问道。
“是关于正儿的亲事,你有什么打算?心目中可是有人选了?”
皇帝口中的“正儿”,是皇长子之子,皇长孙景正,“正”,正大光明,正统,总之皇帝的心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
他如今才十三,哪里有什么人选?皇子们十七八的才议亲呢,成婚十八九的不算晚,又哪里需要这么着急了?
“陛下这话说的,他才多大点子呢,哪里需要那样着急了?再者说了,他自是有陛下,有父母惦念的,我以往并未深想过的。”
皇后这一番话说的也是真的,皇长孙啊,关乎一国传承,他的妻子,自然是需要千挑百选的,谁敢草率决定?
承恩公府倒是有个适龄的女儿家,可与娘家关系并不亲睦的皇后娘娘压根儿就不接话茬儿。
听着承恩公夫人遮掩不成功的野心和得意,皇后只觉得心中犯呕,恶心的慌。
知道这些人什么德行的皇后说话十分地难听,除非她死了,赵家也别想再有女儿入了内廷,好好儿的女儿家,嫁个上进的子弟,哪怕是寒门呢,哪里不好了?非得要送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来?
赵家坑了一个自己还不够,还待如何?
一群不上进的东西,整日里想着靠女人的裙带,加官进爵,男儿家的面皮都不要了?
已经是承恩公府了,还不知足?还待如何?不夹紧尾巴,小心做人,培养子弟后代,竟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甭管是谁的心思,也忒不要脸了些。
反正夹枪带棒,赵皇后丝毫没有给这个并不亲密的大嫂面子,说的赵夫人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饶是如此,赵皇后还觉得不解气儿,打发了自己的儿子,皇长子亲自上门,将自己的这一番训斥之意说的明明白白,果然赵家生出了别的心思,那么日后也别打发人进宫请安了,赵家人不累,自己也嫌烦呢!
皇长子也是恼的不要不要的,这是自己的母家啊,一群只知道扯后腿的蠢货,现在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也恼不得母后生气呢。
承恩公臊的面红耳赤的,连连致歉,可惜的是,皇长子压根儿就不接话茬儿,他的几个兄弟已经长成了,也都分府出宫了,唯独自己和大哥俩还住在宫中。
大哥的身子那样糟糕,父皇与母后怜惜他,可留着自己住在宫廷,这意思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是中宫所出,这就说明了许多。
所以赵家,即便死,也只能和自己绑在一起,果然敢生出二心,别说是母后不会饶了他们,单单自己都能扒了赵家人的皮!
对于这些纷纷扰扰的,皇帝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对于赵家这样不知情识趣的蠢货,皇帝已经在朝堂上训斥了两三回了,惹的赵家越发心中栗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