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挺可怕的。
朱韵没有拒绝,伸手,一接之下手腕差点没折了。
什么东西这么沉!
“真的不用我送你去车站?”
李蓝坚持,“不用了。”
朱韵自己也累得浑身发软,心里对李峋说,这可不是我不送,人家不让。
朱韵将李蓝带到公交车上,挥手告别。
朱韵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寝室早就门禁,去任迪的工作室?
太远,走不动了。
朱韵想了想,最后决定去基地窝一晚。
李蓝留给她的包裹实在太沉,她拎不动,索性扔到地上拖着走,没拖一会胳膊酸疼,在花坛边坐下休息。她顺手将袋子打开,顿时闻到一股臭味。
一熏之下,朱韵的头更疼了。
她皱眉,憋着气往里看,里面包着一堆河蚌和鱼,还有水袋。水袋里原来应该是冰,现在天气热,没有及时处理,都化了,河鲜也坏了。
朱韵默默了看了一会,然后把布包扔在食堂门口的垃圾箱里,她走时又回头看了两眼,心里不太好受。
朱韵来到实验楼,远远就看见一楼基地的灯还亮着。
这个时间,只可能是李峋了。
朱韵没有马上进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想要思考点什么,却大脑一片空白。
蓦然间,她听到身后轻微的打磨声。
那是她熟悉的声音,她在买回它的第一个晚上,练习过无数次。
朱韵回头,看见火光一闪而灭,李峋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将烟从嘴里拿下来。
“回来了?”
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
这或许是他的习惯,朱韵心想,除了认认真真对着电脑工作的时候,其余时间,他脸上总带着笑。
虽然不一定所有的笑,都代表着欢心。
朱韵点点头。
李峋上下打量她,“公主殿下搞得这么狼狈啊。”
朱韵:“……”
拜谁所赐?
朱韵刚要顶回去,忽然联想到刚刚演唱会上任迪对她说的话——
“你别被那个畜生吃死了。”
没错。
跟他吵就是着了他的道。
朱韵决定不理他,转身往屋里走,心想着今晚不能洗澡了,真是要命。
“喂。”
朱韵脚下一顿,等着李峋还要发表什么高见,反正她已经决定,今晚不管李峋怎么调侃她,她绝不回嘴。
“陪我走走吧。”
“……”
朱韵回头,李峋已经转过身往外走了。
她还没答应呢啊。
朱韵看着李峋的背影,踌躇不前,等他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她终还是长提一口气,跟了上去。
夏夜,燥热难耐。
朱韵跟在李峋身后,他还是老样子,孑然一身,松松垮垮,又干干净净。
相比之下,朱韵就有点不太好看了。她折腾了一天,疲惫不堪,加上来回奔波,衣服上灰尘满满,背上全都是汗渍。
朱韵趁着李峋不注意,偷偷顺了顺头发。
他们来到操场,荒芜的草地上,足球门框依旧锈迹斑斑,李峋靠在他的老位置上,说:“这能凉快点。”
足球场地势开阔,远处不时吹来难得的清风,眼前的草地微微晃动。
朱韵去另外一根门柱上靠着。
夜深人静,沉默蔓延。
朱韵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们俩现在距离有多远呢……标准足球门框,宽度是7.32米,可他们学校这破球门是标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