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听着那窃窃私语声,缓步上前,便朝着那屋子走去。
“表妹。”齐轩连忙上前。
慕梓烟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上前走着,“她瞧见了白影,既然能看得到影子,又怎会是邪祟呢?”
那丫头连忙反驳道,“奴婢……奴婢并未看到影子啊。”
“是吗?”慕梓烟继续向前,等上了台阶,低笑道,“那你说说,她是如此将你抓伤的?”
“奴婢……奴婢……奴婢真的瞧见了女鬼。”那丫头也说不上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慕梓烟站在门口,将那半掩着的门推开,随即走了进去,当真有一道身影闪过,齐轩连忙挡在她的面前,“小心。”
慕梓烟抬眸看着那身影,而后转身看着那丫头,接着说道,“拿灯笼来。”
“大小姐。”芸香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慕梓烟接过灯笼,而后走了进去,里头布满了灰尘,四处瞧着并无任何的不妥,只是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又是怎么回事?
慕梓烟正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声,便瞧见有一道鬼魅地白影自身后闪过,齐轩连忙转身便追了出去,可是那道白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鬼!有鬼!”众人自是亲眼见到,吓得当即便四处逃散。
慕梓烟转眸看着她们惊慌失措地样子,双眸闪过一抹冷笑,而后说道,“若当真有鬼的话,你们如此逃窜,必定会被抓了。”
“不,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年岁小的吓得哭了起来。
慕梓烟抬眸看着齐雪儿,见她也是面色发白,惊恐地立在原地。
慕梓烟缓缓地上前,“我们这么多人,那女鬼只有一个,只要我们不分散,她自是不会不敢动你们。”
“大表姐说的不错。”齐雪儿也未料到这国公府真的有鬼,不过,她却不明白,怎得这女鬼偏偏要在今夜出来作怪呢?
慕梓烟却不信,她可是千年老鬼了,是真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她自然是清楚的,不过看着眼前被吓得不轻的众人,她低声说道,“表哥,命人将这处的灯都点亮了,若真的是鬼,她必定见不得光。”
“不错,鬼是怕火的。”齐玉儿连忙附和道。
“既是如此,那我今儿个不放抓抓这小鬼。”在慕梓烟这千年老鬼面前的可不是小鬼嘛。
慕梓烟的话显然让章仚一愣,抬眸看着齐轩也明显嘴角微撇,只觉得这丫头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连带着这口气也不小。
慕梓烟命人点亮等之后,她亦是转身走进了那破旧地屋子里头,并未发现任何地异常,随即走出屋子,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地板。
张宗与吕娘子走了过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此人应当对国公府很熟悉,而且,这院子里头应当有故事。”慕梓烟抬眸看向国公夫人说道。
国公夫人面色微僵,极不自然地看向慕梓烟,“这里头死过人。”
“如何死的?”众人一听,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慕梓烟却是冷静地问道,对于她来说,这大宅之中死个人本就是平常之事,更何况,她觉得有人要拿这处院子做文章,必定是有原因的。
国公夫人看向慕梓烟,“过来说吧。”
慕梓烟微微点头,随即便随着国公夫人一同离开,待行至不远处的亭子内,紧随而来的还有齐轩,二人看向国公夫人,等着她开口。
“这里头原本住着的是你二舅舅的一个姨娘,当时正得宠,你二舅母性子软弱,便也任由着这姨娘放肆,久而久之,这姨娘的心思便大了,后来,你二舅母有喜了,你二舅舅自是欢喜的,不过这姨娘却生了嫉妒的心思,便暗中对你二舅母下了药,孩子没保住,你二舅母伤心之下,便也跟着去了,那姨娘东窗事发,便也吊死在了这屋子里头。”国公夫人说道,“你二舅舅自此心灰意冷,便终身未娶,随着你外祖父去了边关。”
“那姨娘可曾有孩子?”慕梓烟低声问道。
“不曾有过。”国公夫人说道,“老夫人怕你二舅舅伤心,便将这处院子封了,这件事儿也便再无人提过。”
慕梓烟前世并未听说过此事,如今听来,也是唏嘘不已,自她懂事以来,便知晓二舅舅再未续弦过,一直到死,也都是孤身一人。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桩事情,只是这舅母又是谁家的小姐?那姨娘又是什么来历呢?
“你二舅母乃是殷家二房的嫡小姐。”国公夫人说道。
“殷家?”慕梓烟双眸微眯,“就是那个被流放的殷家?”
“不错。”国公夫人点头应道。
“那姨娘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那姨娘乃是你二舅舅自边关带来的,不过是个农女罢了。”国公夫人继续说道。
“我看不是农女那么简单吧。”慕梓烟淡淡地开口。
“你这丫头,难道以为我诓你不成?”国公夫人见慕梓烟嘴角一撇,她低声道。
“并不是如此,大舅母,只是那屋子里头的东西是不是都没有动过?”慕梓烟抬眸看向国公夫人。
“自是没有动过。”国公夫人说道,“死人的东西,动了做什么?”
“那就对了。”慕梓烟接着说道,“倘若那姨娘是个农女,也并非普通的农女,可知,烟儿适才进去看到那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单看那画工,便知是练了许久的,而且,那书案上的文房四宝,皆出自珍品,这可不是普通农女的见识,即便她被带入了国公府,有了些许的见识,也不可能将文房四宝放置的那般整齐,还有那桌子上摆放着的茶具,可都是上品,有些还都是独一份的,这屋子里头通体透着的雅。”
国公夫人见慕梓烟如此说,低声应道,“倒是被你说准了。”
“大舅母,我看此事还是出自那个丫头。”慕梓烟淡淡地说罢,而后转身便向前走去。
那丫头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见慕梓烟前来,哭得越发地伤心。
慕梓烟半蹲着,自袖口中抽出一方丝帕擦着她眼角地泪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