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楚赆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端着回到床边,把床上的小狐狸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喂着他喝。
一杯水都喝完,秦末才感觉到自己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一点,唇也润了润。
“唉,现在我都要跟阮阮抢你了,我家这小宠儿怎么这般的讨人喜欢?”楚赆放下茶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捏了捏小狐狸的鼻尖。
秦末伸手过去拿过楚赆的手,在自己手里面把玩着,一遍也毫不犹豫的点头。
“嗯,就是讨人喜欢啊。”
楚赆本来就是个自恋的人,秦末深深的觉的自己跟他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仿佛是被他传染了。
楚赆低低的笑了几声,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过了一会楚赆犹豫了一些,又开口试探性的问。
“我离开之后,末末还在林子里遇上什么事了吗?”
楚赆问的有一些小心,并没有提到那个齿痕,他怕小狐狸是遇上了什么事,昨晚才哭成那样。
秦末的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一停,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他被顾君漓压在地上吻的画面。
他的眸子里又浮现出湿意,但他还是努力的压下去,这时候他不能跟楚赆说顾君漓对他做了什么。
本来顾君漓就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挣脱楚赆的光环,已经有一些偏执了,如果这时候他跟楚赆说了这件事,楚赆一定会跟顾君漓打一架的。
而顾君漓对上楚赆必输,到时候他便更成了个笑话,说不定一受刺激他就黑化了。
秦末抿了抿唇,又若无其事的拿起楚赆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面轻轻的蹭了几下。
“就是,遇上了几只妖,被吓到了。”
“就只是因为那几只妖?”楚赆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但那猜测却是让他的心一凉,小狐狸让他看不懂,昨夜明明已经哭成那样,为什么还要护着顾君漓呢?
“还有那些死人啊,吊在树上流了满地的血。”秦末想想,身子又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翻过身,趴在楚赆的怀里,抱紧楚赆的腰“你以后别把我丢下了,我都不认识那些人。”
楚赆有些失神着,但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手抚在秦末光洁的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总归是精神不济,又还在发烧,秦末并没有醒多久,就趴在楚赆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楚赆也一直坐在床边,安静的抱着他,眸子落在秦末的身上久久的没有移开。
又一次,小狐狸又一次在维护顾君漓。
他刚刚便问过封焱了,没有彻底化成人性的兔子,并不起来那个痕迹,况且兔子也不食肉,不会咬人,那边只能是顾君漓做的了。
都已经啃咬到脖颈了,小狐狸还在维护着顾君漓,那他又酸什么,昨夜的一场情事又全什么。
这一刻楚赆承认,他真的嫉妒了,甚至有些愤怒,他日日跟秦末在一起,全心得宠着,溺着,可每一次,每一次秦末都在维护顾君漓。
如果有一天,小狐狸选择了顾君漓,那现在他努力维持的这片刻欢愉仿佛都是个笑话……
秦末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皱了皱眉头,嘴里的味道有一些苦,应当是被喂了药。
身子也有一些酸软无力,脑袋还晕沉沉的,胃里也有些范的恶心。
他动了动身子下意识的往床边摩挲了一下,可什么都没有摸到,他睁开眼睛,看了一圈,房门敞开着,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着大概是极少数的,他睁开眼睛,楚赆不在身旁,过去楚赆几乎是时时都陪着他,这会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秦末努力撑着床坐起来,他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里衣,应当是楚赆换的。
楚赆那人霸道又小气,从来不准别人碰他的,就连他换衣服的时候阮阮都不能看,起初秦末还觉得无所谓,反正都是男人,但后来被楚赆狠狠的“罚”过,他便再也不敢当着别人换衣服了,外袍都不行。
想到楚赆对他那小气巴拉,斤斤计较的模样,秦末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乖乖的靠在床上,时不时望一眼门口,等着楚赆回来。
等了许久门外终于传来觉有些急促的声音,秦末侧头望过去,但看到温阮端着一个木质的托盘进门的时候,他眸子还稍微暗了一下。
“末末醒了。”温阮先把手上端的托盘放到桌子上,又一脸开心的扑到床边,“阿年没有骗阮阮。”
秦末也挂起笑,摸了摸温阮的脑袋。
“末末还发热呢,手烫烫的。”温阮感受到他手上还是偏高的温度,瘪了瘪嘴,又跑回桌边端过他刚刚哪来的粥,回到床边“末末喝粥,就不生病了。”
秦末点点头,端过温阮手里的碗,看着碗里面白粥混合着撕成条的鸡丝,一时有些失神,这是楚赆常常煮给他吃的。
“楚赆呢?”秦末小声的问道。
“小师叔给末末煮粥,让阮阮不准偷喝。”温阮摸了摸肚子,明明煮了粥,还不让他吃,他以后再也不喜欢小师叔了。
“阮阮没有吃饭吗?”秦末有些好笑,阮阮喜欢吃,又吃的多,楚赆大概是怕他都喝光了吧。
“嗯,阮阮饿。”温阮可怜兮兮的点头。
“那锅里还有吗?阮阮去多盛一点跟我一起喝?”
温阮忍着饿,摇摇头“末末生病,末末喝粥。”
“没关系的,我喝一点就够了,阮阮跟我一起喝才好喝啊。”
温阮想想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点点头,又一阵风一样的跑出去了。
秦末拿着白瓷的勺子,自己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淡淡的鸡肉味,被软糯的米长包裹着,分外的好吃,是楚赆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