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不知道十三圣人释放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举行了什么仪式,但有些事情是可以肯定的:哈苏从安卡特罗领地带回来的、有关神血原罪的消息让圣人们感觉恐惧,他们一定早就知道这个原罪,或者至少有所了解,所以他们才匆忙采取行动。他们从科尔珀斯的古老遗物中找到了一个“圣器”并将之激活,但这个仪式导致一个预料之外的“怪物”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并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感染”了整个科尔珀斯空间的驻军。
这种影响是深层且难以察觉的,它并没有生硬地控制圣人和长老教团的思想,而是让受控者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改变他们的思维模式,让他们自以为清醒理智地做出之后一系列不合常理的行动,比如抓捕包括哈苏在内的猎魔人长者,以及对所有异派系的猎魔人进行大清洗。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圣人们始终没有离开过仪祭大厅,他们的一切指示都是通过大厅外待命的传令官和侍从转达的。没有人知道在那几天里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精神是否已经完全崩溃并屈服于脑海中的声音。从他们下的命令判断,他们那时候已经性情大变,但他们却始终没有离开大厅,而根据贝多利斯临终前的遗言,郝仁猜测他们留在大厅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那个东西”困在仪祭现场。
“这很矛盾,”在听到郝仁的分析之后,薇薇安满心疑惑,“他们一边遵照‘指示’去掀起内战,一边还留在大厅里镇压那个‘怪物’?这到底是被控制了还是没被控制?”
郝仁看向克洛德:“仪祭大厅在什么地方?到那边就真相大白了。”
“在高塔顶层,最靠近第一圣人居所的地方,”克洛德点点头,“那里是灵界钟塔的能量中枢,也是整个科尔珀斯的时空纠结点,当举行各种仪式的时候,会有强大的奥秘力量聚焦在那个大厅的正上方,我觉得那些能量直到现在应该还没有散掉——所以只能有少部分人进去,人数过多恐怕会引起涡流崩溃。”
拉尼娜在旁边提醒:“我们已经搞定科尔珀斯所有的能量节点了。”
“仪祭大厅的能量是灵界钟塔自身提供的,”克洛德摇摇头,“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股能量到底从哪来,但几千年来它一直很稳定,我们用它来驱动高塔上层区的大部分设施。”
“这种来历不明原理不明威力不明的玩意儿真亏你们能放心用几千年,”郝仁摇摇头,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好吧,薇薇安和莉莉还有老王,你们仨跟来,然后还有白火和图坦因。加上我一共六个人,应该不‘超标’吧?”
克洛德眨眨眼:“没问题,只要你们别用什么动静太大的魔法或武器对着天花板开火。”
莉莉和薇薇安立刻不约而同地看向郝仁,后者一缩脖子:“看我干嘛?”
“别随便炸东西,”伊扎克斯拍了拍郝仁的肩膀,“我现在都不怎么砸陨石了。”
“我……”郝仁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那都是技术工作好么!我当量大,但我从来很精确的好么!”
小伊丽莎白发现自己被排除在队伍外面之后还有点不开心,但恶魔小姑娘虽然小却很懂事,怎么说也是能顶替她爹统领魔王城的天才儿童,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很识大体的,她乖乖地留了下来,跟拉尼娜一起搜索高塔的其他地方。
克洛德带领着郝仁一行离开这间阴森森的宴会厅,从一条隐秘的螺旋坡道前往当初举行仪式的地方。在离开那间大厅之后,郝仁看着克洛德身上的枷锁:“说真的,你确实要戴着这套东西一块行动么?这可不适合作战。”
克洛德抬抬自己的双手,他身上的大部分锁链都已经去除,唯有两条手臂上还缠绕着沉重的符文枷锁:“直到现在我还有股冲动,想要杀死你们每一个人,我之所以能抑制这种冲动完全是因为它现在的影响稍微减小了一点。这些符文让我的魔力不断流逝,而只有当我处在相当程度的虚弱状态下,我脑海里那东西才能稍微平静下来。我猜那东西是依靠魔力或者宿主的……活力来运作的。”
“你之前可是个危险分子,魔力比其他人都强,拉尼娜因此才给你用上这套特殊装置,看来正是这样才歪打正着地驱散了你脑海里的那玩意儿,”伊扎克斯嘿嘿一笑,“嘿——但这法子可不长久。”
“但愿我们能在仪祭大厅彻底终结这个烂摊子,”郝仁叹着气,看到走在身后的图坦因时突然想起件事,“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贝多利斯是在出事之前把薇薇安的血晶石交给你们的?”
他提醒了所有人,他和他的小伙伴们被卷进这件事的开端便是那枚血晶石——白火冒死突围并把它交给薇薇安,这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事件。
贝多利斯在和其他圣人举行“仪式”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