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细微的响动从门内传出,旖旎着缓缓而至。
浓情迷乱间,池鸢已经很难再想起其他事情,那种陌生的虚无感席卷而来。
他亲了亲她的眉眼,长臂在沙发那侧摸索着什么。
池鸢偏头来看,意识到他拿的东西,思绪清醒些:“你怎么...”
徐靳寒撕开包装,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耳侧,音色低哑惑人:“不是给我准备的?”
她刚想开口说不是,整个人就像被抛至迷雾深处的大海之中...
星空朗朗,长夜未明。
无人知晓的幽静深处,只剩晚风和月色徐徐来过,映证这满室荒唐。
池鸢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些,更无法想象男人在这件事上的持久度。
因她不计后果的勾引,徐靳寒好像在身体力行地说明他到底行不行,到最后,反而是她先败下阵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靳寒抱她去浴室冲澡。
池鸢被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了,懒懒地靠在浴缸里由他摆弄。
徐靳寒洗得细致,直到指尖移至敏感地带,池鸢才诈尸一般弓起身子,突然惊醒:“我...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出去。”
他充耳不闻,手臂仍顺着往下游走,偏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刚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被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池鸢强忍着出声的冲动,伸手去推他,却根本使不上什么力,反而被男人钻住空子,顺势将她拉过来。
肌肤贴合,热度不退。
不同于在房里时的光线暗淡,此刻浴室明亮,池鸢哪受得了这样明目张胆的瞧弄,又挣扎不下,只好伸手遮住他的眼:“不许看。”
徐靳寒握住她的手拿下来,似有无奈:“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徐靳寒!”池鸢有点恼羞成怒。
他不再逗她,依言安抚道:“不是困了?乖,早点洗完早点去睡。”
池鸢才不信这话,毕竟他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她警惕道:“那你别再来了,我真的好困。”
徐靳寒勾了下唇,“好。”
看他诚恳的神色,池鸢悻悻躺回去,“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她原本还有所顾忌,但后面的时间里,徐靳寒倒真的说到做到,只是帮她洗完澡,其他的什么也没做,都弄完之后池鸢被他抱回床上,偶然看见床头柜上的安全套包装,这才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包里有这个?”她问。
“抬手。”徐靳寒在给她换睡衣,闻言瞥一眼旁边,眼尾轻扬,“碰巧看见了。”
池鸢努努嘴,看他把身前的衣袋系上,“看见你就用啊,而且也不告诉我。”
徐靳寒不禁失笑:“怎么,你难道还准备带回去供起来?”
“......”见他穿好,池鸢翻了个身,“供你个头。”
徐靳寒倾身过去,亲她的唇,“这么惦记这个,不如明天我下楼买一盒,赔给你。”
“我才不要。”池鸢把他推开,拉过被子蒙住头。
徐靳寒笑了下,伸手扯开一半的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池鸢眼睫微颤,随后轻吻抵在耳侧,他眸光缱绻,音色温柔:“晚安,我爱你。”
折腾了一晚,池鸢实在太累,第二天哪都不想去,索性在酒店躺了一天。
剩下两天的行程,他们分别到e市市区和周边小镇逛了逛,顺便挑了点土特产准备到时候带回去。
原本池鸢是打算在e市多待两天的,但返程前一天她接到工作通知,推辞不下,便只好提前打道回府,拍摄一来就是好几天,等视频拍完,国庆假期也差不多快要结束。
徐靳寒何时复职的消息还没有通知,池鸢气不过,刚一开学就准备去找谢祈理论。
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傅莹莹就先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事情发生在他们去e市的那周,陆同舟找人拿着医院的鉴伤报告,去公安局把谢祈告了,之后警方将谢祈带走询问,审问时,他拒不承认自己打过陆同舟。
可陆同舟那边却拿出证据,监控录像清楚的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那是国庆放假的前一天,谢祈带着三个人在无人的阶梯教室门口堵住陆同舟,短短五分钟,陆同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被迫蜷缩在墙角。
谢祈的罪名板上钉钉,谢家请了律师过来想劝说陆同舟撤诉,钱财也好前途也罢,陆同舟却软硬不吃,铁了心要告谢祈,一定要得到判定结果才肯罢休。
“你不知道,陆同舟这两周可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傅莹莹说,“谢家那个律师明着说是给他赔偿,其实就是想让他拿了钱赶紧撤诉,好说歹说不成又搞威逼利诱那一套,真是丢我们法学界的脸。”
“那这事现在怎么样了?”池鸢问。
傅莹莹:“还能怎么样,原告手里有证据,等着法院判吧。”
池鸢默默叹了口气,她想不到平时软糯胆小的陆同舟,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不过,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被欺压过这么久的人。
她跟着傅莹莹往教室走,想想说:“陆同舟在哪家医院,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还是等他的伤好一点,你再去吧。”傅莹莹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他不会希望你看到他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