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
透过屏风看去,却见侍女小梅端着一盆水进来,放在脸盆架子上,然后低声叫道:“老爷夫人……黄先生过来拜见,你们……老爷你……”
“啊,黄佑来了,我马上起来。”孙元有些气恼,只得放开韶虞人,坐起来。
见孙元赤裸的上身,小梅大羞,话也顾不得说完,红着脸,小鹿一般逃了出去。
韶虞人:“妾身侍侯老爷更衣。啊……”她这才发现自己一坐起来,就露出饱满的胸脯,忙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孙元哈哈一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还不会自己穿衣裳吗?虞人,你也累得厉害了,不用管我。”
听孙元又提起昨夜的羞事,韶虞人只得将头藏在被窝中,再不肯露出来,但耳朵却仔细地聆听孙元铿锵的脚步声不段远去。
等孙元离开,韶虞人也不再睡,忙做起来飞快地穿好衣裳,这些年,孙元母亲的饮食起居都由她来负责。每天这个时辰,她都要去伏侍孙母起床梳洗。
这个时候,小梅钻了进来帮着她整理床铺。
刚一揭被子,韶虞人低呼一声,死死地捂住她的手:“不要,小梅不要!”
“怎么了?”
“不能叫人看到,怪羞……羞人……的……”韶虞人的话已经说不囫囵,面上的桃花红得更艳,双目之中有秋波粼粼。
小梅人小鬼大,如何不明白,顿时喜道:“恭喜姑娘,恭喜姑娘……这是好事,得叫老夫人看到……如此,也没人低看姑娘……”
“不要,小梅不要……”
在韶虞人的惊呼中,小梅已经抢过落红的被褥一道风似地跑了出去。
……
孙元的家小这次进京就住在刘宇亮的相府之中,刘家单独开辟出两个院子,一间给孙元办公起居,另外一间得用来安置孙母等女眷。
两院之间只隔了一道围墙,韶虞人昨夜和孙元圆房的事情,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孙元母亲盼孙子可盼了许多年了,孙元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至尽未婚。别的农家,像他这么大年纪,早就儿女成群了,孙母毕竟是一个传统的农家妇人,想抱孙子想得心慌。如今,见儿子总算和韶虞人圆房,心中自然大为惊喜。她还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儿子:这个小混蛋,你早几年干什么去了,怎么等了两年才想着要生儿子。小畜生,害娘我等了这么长日子。
又看到小梅送过来的被褥上点点鲜红的桃花,孙元母亲更是大喜过望:我就知道虞人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孩子,果然没错。
一时间,满院都是孙母搂着韶虞人“乖乖儿”的疼爱声。
至于那被褥,小梅在洗的时候故意不用力,依旧保留着淡淡的绯红,挂在衣架上迎风招展,如同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