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葳耍赖:“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唉,又不是我让你说的,是你硬要给我说的,现在还要逼着我说什么莫须有的秘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祁元潜瞪大眼睛,这人不想说就不说,这一顶帽子扣过来。
他的声气弱了几分:“那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郑葳偏不:“你都把你的秘密告诉我,虽然这不是我主动要听的,但如果我不说点什么,那岂不是太过分了。”
他觉得她有秘密那她就编一个说给他。
祁元潜百口难辩:“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说了。”
郑葳一脸坦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刚才还说让郑葳不要说的祁元潜立马顺杆爬,“郑七是你亲儿子吗?”
郑葳觉得这男人的洞察力确实就不是普通山里猎户,这都能发现,她自觉演技还不错,但是这个问题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既然他会这样问就证明他发现了什么问题,于是她干脆地说:“不是。”
然而会这样问,只是因为祁元潜目前最在意这件事。
这答案显然令祁元潜松了一口气,“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郑葳的手指在郑章和她之间来回点:“准确来说我们也算是母子,只不过我是他的继母。”
郑章:!!!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这种关系!
你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听到郑葳这个回答,祁元潜刚因为不是母子的回答放松的心,猛然地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攥紧似的。
他艰涩地问:“继母?”
郑葳没有察觉面前人的不对劲,继续说道:“他是我姐姐的亲儿子,我姐姐身子一直不好,生下他后便早早没了,父亲怕他被后娘欺负,就做主把我嫁给姐夫。”
郑章不敢抬头,怕自己震惊的表情影响到郑葳话里的可信度。
编故事还是你会。
郑葳:“他那个爹也是个短命的,我还没等成亲呢,他就一命呜呼了,害我被迫得守望门寡,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儿子死了,孙子也不要了,把他送到我们家,让我们养着。”
听到望门寡这个关键词,祁元潜原本黯淡下来的神色一下子恢复。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历了大喜转大悲,大悲转大喜。
但他没有敢太早高兴,总觉得会有反转。
“我们家原本也是小有家资,县里遇到暴民动乱,富户最先受到冲击,我们家首当其冲,家破人亡,我带着这个小崽子逃出来。”
郑葳说到短命的姐姐姐夫时,神情还算平静,等说到自己家里遇到不幸时,她眼泪缓缓从脸上划过。
这眼泪为她说的话,更添加了几分佐证。
祁元潜伸出手,接住从郑葳脸上掉下的泪水,温温热热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多余问这话,有没有秘密又能怎样,徒惹得她伤心落泪,更何况他自己并没有说实话。
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更过分了。
“别哭了,是我的错。”
郑章在宇文允和祁元潜看不见的角落,给郑葳竖了一个拇指。
郑葳:我哭了,我装的
自觉惹了郑葳不开心,祁元潜没叫她做午饭,自告奋勇承担这个任务。
郑葳没想到还有这奇效,心想这种事还可以多来几次。
这种消极上班的想法,直到看到午饭的成品之后,才彻底被打消。
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宇文允:“你们之前就吃这?”
宇文允一脸的往事不要再提的痛苦表情。
郑葳意味深长地对祁元潜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祁元潜端饭的手一僵,他默默为自己辩解:“其实味道还可以。”
宇文允的表情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味道一定很难以入口。
祁元潜的表情诚挚,他好心做饭直接拒绝,这就太伤人心了。
宇文允之前吃过祁元潜做的饭的经验,之前缺盐少醋,做得不好吃,仅限于口感不好和没有味道。
现在家里各种调料齐全,给祁元潜的发挥空间更大,他做出的味道更加的令人难以下咽。
郑葳鼓起勇气尝一口,嗯,味道比想象的还要难以下咽。
她是第一个下筷子的人,三双充满渴望的眼睛齐齐注视她:“好吃么?”
不好吃,准确来说是相当难吃,多年的表情管理让她不至于把菜吐出来。
郑葳一脸惊喜:“竟然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