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二舅舅一定是在那黄老爷家的土地里干活。
敏生便去叫他。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那敏生才回来,然后后面跟了二舅舅…
秦墨看这二舅舅,还是上次那模样,穿衣粗糙,整个人不修边幅,一点都不收拾。
这大冬天了,脚上也就一双草鞋。
真想不到,上次秦墨还是给了几两银子才走的。
这大冬天的,要在地里干活,鞋还是好歹做一双吧。
但是,这二舅舅不知道秦墨叫他回来干嘛,也不知道一时她的心中在想什么。
先去石缸边洗了手,然后才转头过来,问秦墨叫他回来是干嘛。!
而这边,姜家媳妇已经将饭端上桌了…
秦墨同这二舅舅说话时,这姜家媳妇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秦墨就沉默着单独的把这二舅舅拉到一旁。
又问家里有没有砍柴的砍刀…
这姜二郎便觉得怪,在秦墨面前一个劲的吸气,挠脑袋。
“这是为何。!”
秦墨便一边把这舅舅拉了袖子扯进,一边便凝了神色,语重心长说道。
“舅舅,先撇开我们辈分不谈,我们是一家人,至亲血肉,外祖
血肉,外祖父母是你爹娘,也是我的祖母祖父。如今,家里这个样子,你也看见了,一家上下大小吃喝用都成问题,敏生也不小了,过了几年也要上学了,届时不送他到个私人夫子那里去识读两天字?!”
“难道让他长起来又跟你们一样吃苦。!”
“虽然侄女我现在手里还有些体己,但是俗话说得好,授人鱼不如授人渔。我在之前的村子里,也见过不少大人用手艺编了东西买钱,这东西若是做的好,一个就是几钱,十几钱,可是比那现在每天去给人下苦力活强多了!”
这姜家媳妇看秦墨的脸色比较凝重,自己也跟了过来。
“我在之前的村里,看见很多人编这个赚钱,如今,你家里既是有砍刀,你就去砍几根竹竿子下来,我且叫你编制的手法,那些方法我都记得,别人未必比我识得方法,这我不外传,就传给你,你学这一式半招来,自己熟悉着做,以后,每逢赶集日,拿到乡镇上,县城里来卖,我也给你出个一子半子的买个固定的摊位,每一场得个几十钱,百钱的,不仅能补贴家用,家里还有一个姨妈。她才进婆家两年就被休了回来,你总不可能就让她在家待一辈子吧——!”
“她总还是得另找一户人家嫁了吧,届时,这嫁妆什么的,长兄为父,现在外祖父年老,这责任你可是不背着,到底那角色也要像个父亲——!”
秦墨说了一大长串话,便又说的有理有节。
两个人都站在风里,秦墨的脸被风刮的苍白,却还一副急色…
这二舅舅整个人便沉默得很。
“哎,你这个人…!”
秦墨硬是想不到,她左劝右劝,这人却是一桩木头。
到底最后也不给她个回应。
最后,还是站在后面的那二舅母看不下去了。
也“哎”了一声,然后连拖带拽的将这二舅舅拉下去。
“你啊,我看这事儿不亏,你就答应了吧,这大侄女说的对,现在这关头,哪里不是用钱的,还好大侄女知道这找钱的法子,又肯关照我们,你还犹豫什么…!”
“要是真得如大侄女刚才说的,一场能赚个几十百来钱,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以后这个家,也再不用那么辛苦的维持了。!”
这媳妇便将这男人一顿好说。
男人期期艾艾,半晌还是转过头来挠脑袋。
最后又看秦墨道。
“可是我就是一个粗人,笨呐,怕是学不会。!”
“你哪里仅仅只是粗人,你还懒,不想学。!”这二舅母就当着众人的面,一手指戳到这男人的头上,讲的气急败坏。
“学学。我学还不行么…!”
此刻,被二舅母戳了脑袋的二舅舅才完全妥协了…
秦墨也不赶紧要吃饭,首先是邀了这二舅舅一路前行…
随后到不远处的竹林,便将那竹子砍了,剔了枝叶。
拖了几根回来。
随后仍在那院子的泥地上。
将竹子剖开,然后分两半,去掉里面的內瓤。
然后将那竹篾划开成粗的细的条…
随后秦墨便开始一根根的抽出来,先用粗的,扎底儿。
随后才一个样式一个样式的,编制,又看向那旁边,让那二舅舅照着做。
一举一动,一止一举。